“去拿来,再拿干净的布巾子,去金大娘家!”丁田将外套直接穿好,系上腰带就去了隔
壁。
这是他第一次来金大娘的家。
虽然是邻居,虽然是雇主关系,可丁田真没来过这里。
来了才发现,金大娘的家很大啊!
不是说房子很大,房子都差不多,而是她家的院子很大,有一半是菜地,在府城里有这么大园子种菜的,估计就金大娘家了。
这相当于是在省会城市的市中心,住着平房,还扣大棚,地皮这么贵,有点浪费啊。
不过房屋的门窗都有些陈旧了,门帘和屋里的床帐也都有些泛白,日子过的一看就不富裕,不过倒是收拾的非常干净。
金大娘跟她的小孙子是住在主屋的东边,里间是金大娘住着,外间是小孙子,其实就是一铺大炕,被从中间隔开了而已。
孩子不大,只有八九岁,穿着干净泛白的小褂子和小裤裤,躺在那里,脸蛋通红。
丁田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换一下被褥和枕头。”
“哎哎!”金大娘这个时候已经有些麻爪儿了,丁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换完了,马六家的也带着东西过来了:“田少!”
“去找个干净的盆子来!”丁田将孩子放好,大概是感觉到身边有人了,孩子的手一下子就抓着丁田的衣角不松开了。
盆子来了,丁田将老白干倒进盆子里,用干净的布巾蘸着,解开孩子的衣服和小裤子,给他擦拭耳后、腋下等位置。
这样做,可以降温,这孩子脸通红,吓坏了金大娘,也吓坏了丁田。
他这边刚擦完,孩子的呼吸平顺了一些,马六汗流浃背的回来了:“田少,不巧啊,三个
药房的大夫都不在家。”
“去哪儿了?”丁田大为生气,这么大一座府城,就三个大夫都已经是很少了,结果一个值班的都没留下,干嘛去了都?
还能不能再爱岗敬业了啊?
“一个去收药材了,一个走亲戚,还有一个去城外给人看病,没来得及赶回来,被关在城外,估计得在城外的小店住一夜了……。”马六擦了擦汗:“剩下的都是不成器的学徒,来了也没用啊!”
金大娘当时就有些眩晕了:“这可怎么办?”
她就这么一个亲孙子,独苗苗啊,要是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
“除了坐堂大夫,就没别人了吗?”丁田不信,这么大个城,就三个大夫?
金大娘“呃”了一声,眼睛有些回神了。
丁田连忙问她:“还有谁?”
马六也想起来了:“倒是还有一个……就是怕金大娘……。”
“谁?”
“金甲……。”马六小声的道:“这个人吧,据说是祖传的医术,相当的了得,不过他有点怪,竟然喜欢尸体,好好的大夫不当,总想当仵作,每天总喜欢往义庄那里凑……。”
“他能不能看病?”丁田在乎的是这个。
“能!”马六很肯定的点头:“给穷人们看病,都是一些小法子,非常管用,不过他那家里也破败了……找他看病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加上他这个人怪了点……。”
丁田其实很想让人直接去把金甲请来,好歹是个大夫啊!
而且在丁田看来,天才都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或者这个金甲也是如此呢?
不过这孩子毕竟是金大娘的命根子,这个需要征求一下金大娘的意见:“金大娘,你说呢
?,,
“还能说什么,赶紧的去请人啊!”金大娘一咬牙:“多贵的诊金都出,多贵的药材都要去抓……家里还有一百两银子,这是我的棺材本了……。”
“钱的事情不急。”丁田安抚住老妇人:“马六,你带着小风去接人,对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只要人过来把病看好了,比什么都强,去吧!”
“哎!”马六转身带着儿子,再次投入夜色之中。
“马六家的,带着小花先去厨房,熬一些米粥,家里我记得还有糖来着?去拿一些糖过来……。”发烧之后,需要多多的补充盐分和糖分。
“是!”马六家的现在倒是麻利非常。
马小花也去灶台上帮忙。
丁田又教金大娘给她小孙子擦拭烈酒降温。
不让老妇人做点什么,她会干着急,把自己急病了的。
果然,一忙活,孩子的体温又降下来一些,这个时候,外面寂静的黑夜里,马蹄的声音传来,马车回来了!
马六从马车里扶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消瘦,背着一个大箱子,穿着一袭洗刷干净但是泛白的衣服,一看也是个不富裕的人家。
不过这人双目有神,一点不像是半夜被人叫起来,呵欠连天的样子。
进了屋,不看别人,直奔孩子而来:“这是发热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