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丁田的经验之谈。
这里既没有天然气,也没有电磁炉。
“你这好像是草鱼……。”王富贵提醒丁田,能不用大酱就别用,大人他不吃大酱的啊。
“那就清炖一个好了,这里的鱼籽看样子不少,你吃鱼子酱么?”丁田提起鱼,看了好几眼,这么大的鱼,鱼籽足够做一大碗鱼子酱的,拌饭吃非常合适。
“鱼子酱是什么酱?”王佐来了兴趣。
“鱼子酱啊,是用鱼軒做的酱,跟大酱不同。”丁田怜着鱼进了门,带着他们直奔自家的厨房。
鱼放好,去换下工服,换了一身短打扮,然后就非常自觉的去做饭了……到了厨房仔细看,才知道,厨房做了大米饭,已经做好了。
王富贵乐呵呵的道:“就差你回来做菜了。”
丁田跟他也算是熟悉了:“不是,我说,你家大人什么毛病啊?总来我这里吃饭,你们那里的驿站没有厨子吗?”
“别提了!”王富贵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驿站那里怎么没有厨子?还是这府城相当有名的八大碗儿家的嫡传弟子,大厨!可我们大人就是吃不习惯他们的手艺,这府城里有名的百味楼的酒菜都吃不进去,还有那悦宾酒家的饭菜酒水,更别提驿站提供的那些东西,大人吃东西吧,他不在乎吃什么,在乎的是味道,不是说越香的就越好,而是看做饭的人,看吃饭的环境,嗨!大人他每天想的事情很多,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也操心……。”
王富贵的大吐苦水,让丁田有点了解王佐了。
这人肯定是位高权重之辈,出身高,年轻,又大权在握,可能是从小生活就非常好的那种,所以有点精神洁癖。
他曾经见过一个人,也是这种情况。
那是一位医院的药剂师,女的,吃什么无所谓,哪怕是吃死面的馒头配咸菜呢
但是做的人,一定要干净。
必须要她看得过眼的才行。
她做饭,用时最多的却是在收拾厨房上,连锅底,都要刷干净,要用白毛巾擦一下,白毛巾不会变色,才算合格。
据说她从来不在外面吃饭,不管多大的饭局,哪怕是领导请客,她也只是作陪,不动筷子。
在家十点多了还洗衣服,最后搞得她丈夫跟她都过不下去了,离婚的时候,儿子选择跟着父亲过日子,不跟母亲,原因就是母亲的洁癖。
连丈夫和儿子都受不了她的这种精神洁癖……。
“那他在我之前,吃的什么呀?”丁田想,他们都分开一个多月了,王佐是怎么过的?
“也吃东西,但是吃的不多,一顿就一小碗饭,吃的山珍海味也跟咽药一样,厨房的厨子都要愁的掉头发了。”王富贵也是一脸的愁容:“吃不下多少饭,但是也饿不着,可他不着急,我们这些人都要急死了……幸好你来了!”
看丁田的眼神,就跟看救世主似的。
丁田揉了揉鼻子:“我这手艺也就一般一般……你家大人该不是吃了两顿牢饭,就盯上我了吧?”
这在现代叫啥来着?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可没虐待王佐啊!
天地良心,他是个有原则的牢头儿。
“不知道啊!”王富贵看了看丁田:“你也就一般般,我们家厨子的手艺可比你强多了,也没见他吃多少啊?”
丁田下手收拾两条大鱼:“那他就是在报复我吧?”
报复他当时将人扒光了洗澡的事情?还是报复他将人关在牢里的事情?不对啊
那是正常的程序么。
再说了,那些下命令的不是叫他都给收拾了吗?
丁田愤愤然,但是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将鱼胆抠出来丢掉,鱼軒果然摘了好大一碗,暂时放在一边不管。
切了一小块儿五花肉,在锅里用勺子贴着热锅烧出油脂,下干辣椒、大葱段、大八角等等放锅里爆香,加水,酱油,然后将草鱼一分为二,下锅红烧……。今天就一个菜,红烧草鱼。
因为做别的也来不及了,何况鱼那么大,足够吃了。
他没用盘子,用的是好大一个瓷盆!
里头的红烧草鱼装了满满一下子,上头又放了些葱芯里的绿色嫩叶,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吃饭,吃饭!”丁田招呼王佐,其他人不用问,肯定早就吃过了。
王佐拿起筷子看了半天:“就一个菜?”
“是啊,这个够吃了。”丁田拿了筷子:“我觉得都吃不了这么多,好大一条鱼呢。”
“鱼子酱呢?”王佐还记得丁田说过的鱼子酱,这里明明没有。
“鱼子酱吃完了再做,现在吃饭最重要。”丁田已经忍不住下筷子了:“快吃,我都饿坏了。”
如今这个时候,天渐渐地长了,可都是吃两顿饭,早上吃得再多,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也该饿了,何况他回来还要给人做饭……。
不等丁田下筷子,那边王富贵已经拿了好几根银针,将大盆里的鱼扎了个遍体鳞伤,确定没问题了,才让王佐享用晚膳。
草鱼刺儿多,但是这条鱼足够大,所以刺儿也就大,好挑的很。
只不过丁田看到王富责那动作,就来气,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个好主意,只是现在不宜说。
红烧草鱼味道浓郁,颜色鲜亮,尤其是丁田多放了一把干辣椒,有一点辣味,更是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