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卿可说是岑大夫从小看到大的,也知道哪怕他调的避子汤不损身子,但是药三分毒,哪怕不损身子,长久下来也不好,本来就不太赞同她服用避子汤。
不过苏惜卿身子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得渐有起色,确实也还不适合有孕。
岑大夫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老夫的确不止懂得如何为女子调配避子汤药,更有岑家祖传适合男子独自服用的避子秘方,只是郡王身中奇毒,服用此药恐对身子有害,实在不建议郡王服用。”
“无妨。”
岑大夫犹豫许久,终是在陆珩一再保证就算服用之后出了什么事,也绝不迁怒,甚至开出许多诱人条件,终如愿以偿求得到岑氏独有的避子丹药。
陆珩既得了岑大夫的好处,不久前才答应义勇侯的事,自然不可能允诺了。
为此,他又去了一趟义勇侯府。
苏惜卿完全不知自己不过午间小憩片刻,陆珩便做了这么多事。
直到天黑,陆珩都未回府,苏惜卿累了几天,用完晚膳不久,看了一会儿话本没多久便昏昏欲睡。
陆珩深夜方归。沐浴更衣之后,轻手轻脚走进屋内,苏惜卿已经躺在榻上,睡得极熟。
睡梦中的小姑娘双颊微微泛着粉,唇角还露出两个浅浅的窝窝儿,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陆珩不由失笑,悄然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做着美梦的小姑娘忽然闭着眼轻笑出声:“珩哥哥不乖,卿卿要把你绑起来,你别乱动啊……”
“叫你别乱动你为什么脱衣服!”
陆珩一怔,简直爱死了她人前害羞、人后大胆的小模样,梦里尤其大胆。
他扶着额头低笑出声,喑哑的嗓音里是数不尽的愉悦与甜蜜,忍不住又垂下头亲她一口。
抱着他的宝贝,安心睡去。
翌日,苏惜卿醒来时陆珩已经离府。
得知陆珩真的没有骗她,没再让她喝过那难以入喉的补药,不由捧着脸傻笑许久。
冬葵、紫芙对视一眼,无声摇头叹气。
姑娘自从嫁给郡王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变得更娇、更孩子气,还对郡王越来越痴迷了。
今日来请平安脉的依然是岑大夫。
苏惜卿觉得有点奇怪。
她以为陆珩昨日是不想让她为难,才会勉强应下义勇侯,苏惜卿不愿到时翁婿两人再为此事争执,岑大夫离去之后,便让人准备马车,又回了义勇侯府一趟。
苏惜卿原本担心义勇侯会为此震怒,没想到昨日还坚持要江宴为她请平安脉的父亲却突然改口,说她的身子从小就由岑大夫照料,继续由他调养亦无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惜卿坐上马车回府时,仍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夜之间就开了窍。
冬葵笑道:“侯爷和郡王一样疼您入怀,想必是昨日见到郡王当众低头,卖了他极大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你为难。”
苏惜卿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想太多,心说只要爹爹和珩哥哥不要再起争执就行。
接下来这几日,陆珩不知为何都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只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陆珩亲醒时才能见着他。
“珩哥哥最近在忙什么?”苏惜卿很爱困,却舍不得继续睡。
她已经好多天没看到珩哥哥了,这几天都是一个人抱着喜被睡,她有些委屈,还很想陆珩。
陆老太太当初趁他出征时做的那些事终于有了着落,陆珩已经寻到当初意图毁掉苏惜卿清白的三个歹人踪迹,这几日便是在忙这事。
只是人还没押回京,在几人招供之前,他不愿让苏惜卿这么早便得知如此不堪入耳之脏事。
要是她知道从小最疼她的外祖母,不过是因为她得了哑疾又与他订下亲事,居然就如此心狠手辣,意图找人毁她清白,他的小姑娘不知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他舍不得她难过。
陆珩随口说:“再几日便是庆功宴,所以才这么忙。”
苏惜卿狐疑的看着陆珩,猛地咬他一口。
陆珩被咬得猝不及防。
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每次生气就爱咬人?
陆珩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卿卿莫气,我明日定早点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珩哥哥骗我。”苏惜卿虽然不懂朝政之事,却听得出陆珩只是在敷衍自己。
“珩哥哥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头做些什么危险的事。”
“……”小姑娘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
苏惜卿完全清醒了。
她气呼呼的坐起身,翻身跨坐到陆珩漂亮的腹肌上,奶凶奶凶的扣住他的手。
陆珩被逼着摆成投降姿态。
苏惜卿一头青丝黑长浓密,因为微微俯身的关系,柔软的垂落到陆珩脸上。
月色朦胧,模糊的勾勒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段。
两人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亲昵,黑暗中,男人眸色不由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