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是楚临先开口：“我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一个叫叶宴的人，在梦里我也有一个妹妹叫叶楚楚，和你长得有八分相似。你们都很可爱，只是你过得比她好很多，我……在给那个楚楚当哥哥的时候，当得并不称职，让她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生活越来越好了，我又因为救人而受伤，还拖累了她……”
楚临声音缓缓说着，叶楚楚什么都没有说，却泣不成声。
不是拖累。
怎么可能是拖累？
她很小就没了双亲，哥哥不仅是她的哥哥，还像是她的父亲，给了她所有能给的温暖和宠爱……她一点不觉得他不称职，甚至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如果不是要照顾自己，哥哥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学习，前途肯定要更加明亮坦荡。
之后哥哥受伤了，她照顾哥哥，难道不是应该？
那是她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啊！
叶楚楚什么都不用说，楚临已经从她的反应中窥见到了什么。再联想到她吐血之前说的话，楚临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跟我一样，也去过另外一个世界对吗？”楚临刚刚问完，就立刻补充道，“你不用说话，只用点头和摇头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刚才之所以吐血，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对？”
叶楚楚摇头，又点头。
“你就是那个世界的人？”
叶楚楚点头。
“所以，我梦中的叶宴和叶楚楚都是存在的……”楚临话锋一转，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末世前，还是末世后？我想想……难道是末世降临那天？”
难怪，那天他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一接电话就带着哭腔。
叶楚楚紧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心里也愈发紧张。
难过。
她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紧张看着楚临，等待着楚临的宣判。
楚临会不会觉得她很卑鄙无耻，占用了“叶楚楚”的身体，却还一直不说，享受着他们的宠爱？但，是不是楚临也是叶宴呢？
叶楚楚心里又存着一丝期待。
楚临一句句问，她点头或者是摇头，两人花了更长的时间，差不多一两个小时才在劈开世界法则的惩罚的前提之前，把事情梳理了一个大概。
结束了，楚临面色越来越凝重，叶楚楚一颗心也越来越坠入深渊。
就在她难受到心脏揪疼，快要窒息的时候，楚临开口了：“楚楚，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但这里面很有可能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叶楚楚问道。
只要不涉及泄露剧情，这些简单的对话，她还是能说的。
楚临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事实’只是世界法则想让你以为的事实？也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叶楚楚有些糊涂了。
她以为的是什么样？
事情的真相，又是什么样？
第98章 118
叶楚楚在穿书之前的记忆, 就是自己在准备去医院和叶宴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在等红绿灯时被一辆渣土车给撞了。
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打湿了她手中的手机，沟通了现实世界和她看的末世升级流小说的小说世界，她被“叶楚楚”托付, 又和世界意识谈好合作, 这才正式开始在这个世界的末世求生之旅。
楚临现在说她以为的事实很有可能其实并不是事实, 难道事情从一开始就出错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鸠占鹊巢, 占据了这一具身体，但其实灵魂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楚临直接了当的问道。
闻言，叶楚楚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眼中满是歉疚。
不用再继续问下去, 楚临已经清楚的明白了叶楚楚的回答。
她就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叫, 叶楚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犹豫了一秒之后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世界法则也不允许她说出来。
如果不是楚临这一次找她深谈, 这个秘密有可能会被她带进坟墓里。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楚临立刻站起来, 大步走到叶楚楚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无奈说道，“我想说的是, 如果你是那么以为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嗯？”
这是什么意思？
叶楚楚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楚临，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说的话。
“在你的心里, 你是怎么看待我和叶宴的？”楚临循循善诱地问道，“你觉得我和叶宴是两个不同的人吗？还是说，你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楚楚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眼睛陡然一亮。
“我觉得你和我哥很像，很像很像！”叶楚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