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申医说他想去试药大会,方飞浪佯装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那怎么办呢?你没有邀请函啊!没拿到邀请函的人,应该不会被放进去吧?”
丁申医脑袋垂得越发低了,像瘫软泥似的瘫在那里,嘴里唉声叹气道,“是啊!听说整个九州,拿到邀请函的人,不超过百余人。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到邀请呢!唉!不能跟你去长见识,好烦恼啊!”
“要不咱们想点别的办法?”方飞浪忍着笑,故意逗他道,“偷抢拐骗,总有一招能行的!”
丁申医摆手道,“算了!我没那种命啊!轮也轮不到我!去了还不是照样被识破!”
二人闲谈的内容,一字不落,全都进了邱殷殷的耳朵里。
邱家作为京都响当当的名流,一早就接到了邀请函。
只不过,邱殷殷对试药大会毫无兴趣罢了。
“听说,试药大会的邀请函,最多可以同时带三个人一起进去。像是保镖、保姆、司机之类的身份,都可以和家主一起进入会场呢。”邱殷殷小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去,我可以把位置让给你呢!我并不是很想去!”
看在丁申医是方飞浪助手的份上,邱殷殷主动向他示好,惊得对方合不拢嘴,直勾勾地盯了她半天,“真的吗?还能这么操作?”
邱殷殷抿着薄唇,微微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丁申医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似的挥起拳头,“太好了!谢谢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斜眼看向方飞浪,“主任!你又耍我?”
“怎么了?”方飞浪佯装无辜地耸耸肩,“我又怎么了?”
丁申医闷哼一声,料到方飞浪故意和他逗闷子,索性闭嘴不再言语。
空气突然安静,连邱殷殷都觉得有些尴尬。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方飞浪对邱殷殷说道,“镇静剂的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尝试活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自己把外衣穿好。”
邱殷殷缓缓起身,坐直身体,拿起衣服的一刻,手臂上掉落一缕金色毛发。
她皱起眉头,顺势抹一把手臂皮肤。
数不清的毛发,在她这一挥手间飞起、旋转、落地。
她彻底惊呆了,口中语无伦次道,“我的毛……毛……掉了……”
这段时间,她用过世界上最昂贵的脱毛膏,试图让这满身的金毛离开身体。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失败!
就在刚刚,她竟然发现自己“蜕毛”了!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冰库半空飘舞的,一根根金色毛发,方飞浪不禁莞尔一笑,总算没白折腾,又治愈了一桩疑难杂症。
“主任,我想写一本‘方氏杂方’,把你治过的这些怪病,和诊断办法,全部记录下来,将来传给后世医者,以供大家学习!”
丁申医神情激动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回去之后,我整理一下思路,保准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闻言,方飞浪哈哈大笑道,“那可不行!必须叫方氏友人帐!请那些被我医治过的患者,一起签名盖章,将来叫我女儿,向他们挨个去讨债!哈哈……”
俩人开着玩笑,从冰库里往出走。走到半路,被邱殷殷赶上来挡住去路。
“你别跪!”方飞浪抢在她行动之前说到,“大清已经亡了,咱不兴这个!”
眼看着双膝已经作势要跪的邱殷殷,不得不收回姿势,重新站好。
虽然脸上的金毛还有一些残留,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至少不会被人认为是猴女了。
“方神医,您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我的语言很匮乏贫瘠,我的思想也跟不上我的心情变化,请您一定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恩……我……我愿意做‘方氏友人帐’的第一人!”
邱殷殷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经历过生命的绝望之后,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都是透着方飞浪的气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