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
苏景文大脑一片空白,哪还记得那些陈年芝麻谷子!
他紧张得直吞口水,挣扎犹豫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回应道,“我真不记得了……”
方飞浪微微一笑,“巧了!我也不记得了!”
悬在苏家人心头的那口闸刀,总算放了下来。苏家已经经受不起任何风浪了!
“我记得!”宁若冰斩钉截铁地说道,“当时苏方的赌约,主要是针对宁康新药的。如果宁康的新药,在三个月之内,超过苏氏痔疮王的销售总额,方飞浪就把他在宁康的股份,全部转到苏景文名下!”
“三个月期限已到,宁康新药占据市场份额51%,方飞浪已经在这场赌局中胜出!作为胜出者,他赢得的赌注是……”
说到这里,宁若冰忽然沉默了。
当时只听方飞浪说过,如果他赢了赌局,就要反向收购苏氏集团,却没听他说,他将在这场赌局里,能赢得其他额外的奖励!
也就是说,他一早就笃定自己会赢,根本就不屑于,添加任何额外赌注吗?
还是说,他根本对自己没信心,所以都没想过,如果自己赢了,会从苏景文那里得到什么?
哪有人,会在赌局中,不图谋得失,而只是,简单地拿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逼着自己去努力?
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可恶的是,一直以来,她都没觉察出这个赌局,对方飞浪不公平!
难道说,她打心眼里,就没觉得方飞浪会赢吗?
也对!
方飞浪本来就不是靠自己本事赢的!他借助苟仁的营销力量,在新药营销上赢了苏氏痔疮王。而今又借助“红颜知己”阎如玉的势力,压苏家一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念及此处,宁若冰脸上的崇拜之意,渐渐消失,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神色,“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只能帮你们回忆到这里!”
宁若冰并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苏氏集团已经易主,成为方飞浪的囊中之物。
因此,她故意隐藏了,方飞浪当初放出的收购苏氏集团的豪言。
这在她看来,是十分不可能的事!
“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临时想一个嘛!相信苏家一定会答应的!”
方飞浪摸了摸耳朵,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跟着说道,“那就罚你从苏家庄园,一路磕长头,到国手培训院大门口吧!”
啥?磕长头?
从苏家庄园到国手培训院,至少也要几十公里路!
这一路磕下来,天灵盖都会碎啊!
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啊?
这么苛刻的条件,谁能答应?
不过就是一场赌局,又不是赌命!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苏家四口人,满目震惊神色,却没人敢说个“不”字!
在场众人,各个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这话是从方飞浪口中说出来的!在他们看来,方飞浪不可能是这么狠的人啊!他能对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二度出手相救,怎么能忍心这么折磨苏景文呢?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
“对了!还要边磕头边说‘我错了!我不该惹方飞浪!更不该惦记他的女人’,这样才可以。”
方飞浪云淡风轻地说完,视线落在苏建国身上,若无其事地问他,“苏阁老,您有意见吗?”
苏建国把汗湿黏腻的手掌,死死握成拳头,仍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纵横四海这么久,还头一次被人这么欺负!还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方飞浪,你还是人吗?你简直就是恶魔!”
纵然心中卷起千层浪涛,苏建国嘴上还要毕恭毕敬地回应道,“愿赌服输,我没意见!”
“啊?这还没意见?苏阁老你醒一醒啊!这方飞浪是临时提出的条件,你完全可以反驳他啊!如此仗势欺人的举动,你怎么还能忍下去呢?方飞浪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让苏家屈服到如此程度?”
“苏阁老,就算你,不顾苏景文的生死,也要顾及苏家的脸面啊!孙子这么磕头道歉,必定轰动全城!届时,岂不是惹人贻笑大方?堂堂京都苏家,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吗?”
“方飞浪,你欺人太甚,就不怕苏家绝地反击,杀你一个措手不及吗?”
苏家一众随从、跟班和保安们,各个面露惶恐神色,对眼前的方飞浪,敬若神明一般,连看都不敢正眼看!更别提当面说出这些心里话来!
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千言万语都憋在心里,一句都不敢吐露出来,生怕为自己招致灾祸!
说一千道一万,这是苏景文和方飞浪之间的恶魔的赌约,和他们这些人,都是没关系的!
“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