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申医像蜗牛似的,背着桌子,挪到方飞浪跟前,试图替他挡上一挡。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一道红影一闪而过,阎如玉闪现在方飞浪跟前,眼神狠辣地环视四周,“哥,我没来晚吧?”
“吃核桃。”
方飞浪把刚剥完的核桃仁,递给阎如玉,搞得对方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收下核桃塞进嘴里,“新货,味道还行。”
院子里落针可闻。
丁申医嘴角抽搐,有些郁闷地看向阎如玉,“外面的狙击手是你派来的吧?”
“王威手里有喷子,我担心方哥出事,特意调了人过来守着。另外,高铁站那边也全都清理完毕,嫂子已经安全上车,墩子正在赶来的路上!”
阎如玉一番话,无疑给丁申医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他猛地站起神来,“你不早点说!”
方飞浪呵呵一笑,递给丁申医一颗核桃,“压压惊。”
他一早就猜到,阎如玉有所准备。所以,自然也就没把皇甫忘忧放在眼里。
躲在黄脸汉子身后的皇甫忘忧,一听说狙击手是方飞浪的人,顿时面如死灰,先前的傲气与自信早已荡然无存。
明知道自己输惨了,他还是嘴硬不肯服输,一边后撤一边指着方飞浪的鼻子叫嚣,“方飞浪,你等着!咱俩没完!有种你别离开京都!”
皇甫忘忧弓着腰从麻将馆里逃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人用狗腿钢刀架在脖子上,刀锋阴寒的凉气,顺着他的毛孔侵入他的骨髓。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皇甫少爷,账还没算完,你想去哪儿啊?”
墩子红着眼睛,甩了甩手腕上的血迹,顺势把弯刀移开,用鱼肠剑抵住他的后腰,逼着他原路返回。
和方飞浪四目相对的一刻,皇甫忘忧有些心惊地移开目光,转而向于大爷发出求救,“于大爷,您是京圈贵族,古玩行的龙头,您救救我啊!”
于大爷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老头子可不敢多管您的闲事!我怕短命!您自求多福吧!”
好像被一记漂亮的回旋踢踹在脸上,皇甫忘忧觉得自己的脸好疼!早知道有这一劫,刚才就不该和老头子翻脸。
“咔嚓!”
方飞浪又捏碎一颗核桃,吓得皇甫忘忧一激灵,仿佛对方捏碎的是他头盖骨似的。
“来啊!把你身后那位大人物,请出来啊!我还等着他来吓尿我呢!”丁申医歪着嘴,朝着皇甫忘忧叫嚣道,“你撒冷点!”
皇甫忘忧只觉得膝盖发软,有点站不住脚。
就算他再没脑子,也能看出事态,正朝着他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再叫人过来帮忙,岂不是要被连窝端?
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报仇,什么时候都有机会!
深吸一口气,他朝着方飞浪90度鞠躬道,“爷爷,我错了!我不该打您判官笔的主意,更不该出言轻薄您太太!我愿意拿出五百万,替自己赎罪!求您放孩子一马!”
“你的命不止五百万吧?”
方飞浪盘着手里的核桃,似笑非笑道,“少说也得五个亿啊!”
“我真没有那么多啊!”
皇甫忘忧“扑通”一声跪倒,好不容易用手抓到方飞浪的裤脚,声泪俱下的求饶道,“您这是逼我去死啊!”
“逼你?你派人来抢东西时,怎么不说我逼你?你叫人拿枪指着我鼻子时,怎么不说我逼你?现在我逼你了?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看着方飞浪那凶中带狠的灿烂笑容,皇甫忘忧浑身都在发颤,他知道自己想逃过这一劫,必须得割肉了!
“我没有,但是我愿意写欠条!”
皇甫忘忧抱着方飞浪的裤腿不撒手,哭得这叫一个惨啊!
“欠条肯定不行!万一过后你不承认呢?谁跟你打官司去!”
丁申医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皇甫忘忧见状,转头就朝着于大爷磕头,“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您给我担保一下,成吗?这钱我肯定给!但是得容我时间,回去变卖家中藏品……”
于大爷微微一笑,“还担保什么啊!你们家那颗五百年的茉莉根,市价差不多五个亿左右,正好拿来抵偿这笔债!”
闻言,皇甫忘忧气得牙根痒痒,一双拳头捏的铁青。
这条落井下石的老狐狸,趁他病要他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