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浪眼睛盯着丁申医的落针穴位,轻轻咳嗽一声,作为提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提醒的话,一定会引来“作弊”的骂声。所以,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就是这一声,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咳嗽,也引来了女徒弟的白眼,“怎么着?还带着帮手呢?要不要让你们再商量一下啊?”
“小鹅,算了!不必如此计较!咱们天医门是九州医魂所在,身为门中人,胸怀要宽广豁达,不能随便被人拉低身份!”
药匣子捧着保温杯,笑眯眯地看着丁申医,心中对他的医术,也了解了七八分。嘴上没毛的小子,虽然有点水平,远不如他就是了!
丁申医眉头紧皱,抿着薄唇,神情严肃地盯着眼前的病患,脑子里回想起,方飞浪教给他的针灸口诀。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主任不会提醒我……”
脑子里翻江倒海之时,一道灵光骤然闪过,他不由得心神一紧,脊背像爬上了冰冷的蛇,吓得他一身冷汗!
雾草!
差点就出错了!
要不是主任提醒,我这一针下去,别说治病了,搞不好就得致命!
带着劫后余惊的丁申医,手起针落,将最后一针,准确落在正确的檀中穴位上。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成了!”
这边丁申医施针完毕,那边的药匣子,再也坐不住了,捧着保温杯的手,也开始抖个不停,心中阵阵哀嚎,“我的金针呐!陪伴了我三十年的金针啊!要没!”
丁申医一脸得意地昂着头,故意在药匣子眼前晃来晃去,摇头晃脑地说道,“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经常死在沙滩上!老前辈,这场赌局,你输定了!”
药匣子哆嗦着嘴唇,闷哼一声,想即刻起身就走,又舍不得自己那金针,忍不住看了又看,心中无比懊悔,甚至十分埋怨自己那不争气的土地小鹅。
“无知小徒!要不是你争强好胜,为师也不至于和人打这赌!”
药匣子把手中保温杯,狠狠一摔,起身就要走。
事已至此,已经不用等结果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哎!别走啊!”
丁申医摸了一下鼻子,挺身挡住药匣子的去路,“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您不能耍赖啊!”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围聚在附近看热闹的人,谁也看不懂针灸手法之类的东西,但是看见药匣子要跑路,就知道他是准输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不是说姜是老的辣吗?
怎么这新姜还胜过老姜辣了?
“哈哈……同行切磋,点到为止!点到为止!我到站了,先走一步!改日再论高下!”
药匣子着急忙慌开溜,哪成想丁申医不依不饶的,竟然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刚才咱们咋说的?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苦沉吟。
丁申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秃头男子,手捂着胸口,从座椅上滑了下去,“救命……无法呼吸了……好难受……”
听着秃头男子的呼救声,丁申医脑瓜子“嗡”的一声,顿时慌的一匹,当时就怀疑人生了!
就算自己扎错了穴位,他也不可能出现这症状啊?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