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顺酒楼。
黎尧舜、方飞浪和丁申医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径直向天字号包间走去。
三人边走边聊,方飞浪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开始东张西望,观察酒楼里的装修风格。
无意中瞥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一道熟悉身影,刚巧那人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之际,方飞浪有意撇头看向别处,对方却不知趣地迎面走过来打招呼,“姐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冰姐的小助理宁半夏。”
“嗯。”
方飞浪看到她的一刻,就猜到宁若冰可能也在这家酒楼。他想过掉头就走,以免碰到之后彼此尴尬。又想留下来,和宁若冰“偶遇”。
这份复杂矛盾的心情,让他不知如何面对宁半夏,更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姐夫,你还不知道吧?福克斯公司被人收购了!新上任的洪志贤董事长,似乎对贵妇膏的销量很不满意,有意停产下架这款产品,转去开发新的网红产品。宁总不同意,差点和他们闹掰了!这次过来,就是专门向洪志贤赔礼道歉的……”
宁半夏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我身为局外人,看得比谁都清楚。依我看,洪志贤有意拿贵妇膏当由头,软硬兼施逼宁总答应他的追求。现在,宁总正在为这事烦恼呢。”
“我和宁若冰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事了。”
方飞浪眉头微蹙,心事重重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约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途经地字号包间时,方飞浪看到门口站着留个穿白西装的墨镜男,分开两排,站在门口,凶神恶煞一般守着。
普通人从门前路过,多看两眼,都要被他们用手势凶走。
正经谈生意的,哪有搞这么邪乎的?
方飞浪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隐约能猜到宁若冰未来的处境了。
“姐夫……”
宁半夏一路小跑追过来,抱住方飞浪的胳膊,低声道,“我姐心里一直有你,她是真的爱你……”
方飞浪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小姐,请自重。”
“……”
宁半夏咬着薄唇,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眼底涌现一层水雾。
足足盯了他一分钟,才愤然转身,在一众保镖的注视下,怒冲冲地推开地字号包间的大门,飞快跑了进去。
门开的一瞬间,方飞浪看到宁若冰,坐在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身边,端着酒杯,向他敬酒。
“洪总,贵妇膏是我前夫的心血,您不能就这么停产啊!再说了,咱们双方是有合同的……”
门“吱呀”一声关上,保镖手指着方飞浪,驱赶他离开。
方飞浪在门口驻足片刻,转身跟着黎尧舜、丁申医二人一起进了天字号包间。
包间里。
黎尧舜没急着点菜,反倒先和方飞浪喝起茶来,边替他斟茶边笑道,“茶还温着,滋味也在,方兄愿意的话,可以再尝一尝,或许是你熟悉的味道呢!”
丁申医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刚刚宁半夏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全都听进去了,几次想要怂恿方飞浪冲进去,把那个不怀好意的狗东西洪志贤,打个屁滚尿流,让他知道“前夫”的厉害。
可是,转念一想,他实在没有资格说这些,只能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方飞浪无动于衷地和黎尧舜喝茶,而干着急。
“方兄,我近日得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都是和你有关的,就是不知道你想听哪个,不想听哪个!”
黎尧舜故意卖关子,方飞浪没怎么样,倒是把丁申医急坏了,“求您了,别卖关子了,我想早点把这顿饭吃到嘴里!”
闻言,黎尧舜哈哈大笑道,“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坏消息是,我听说不少老医族们私下里联手,向国手班发出血书,要把方兄踢出中医圈,替葛家报仇。”
“好消息是,国手班培训院的院长,不仅驳回了他们的血书,还回了一封信,告知众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撤掉方兄的讲师资格。”
方飞浪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了一声,“是吗?”
“这帮人在背后瞎鼓捣个什么劲儿?有本事上门,真刀真枪来比一下!大家都是学医的,用医术说话不行吗?”丁申医忿忿然道,“我最看不过这些老家伙们背后捅刀子!”
方飞浪漫不经心地听着,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刻,他满心都是隔壁宁若冰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