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沈寒年脸上。
“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沈六城面色铁青地看向儿子,眸光复杂深邃,“喝了几杯马尿就敢胡来,你该进去清醒一下!”
关键时刻弃卒保车,沈六城想得很深远。他要给马为民这个铁靠山,留个好印象,才能后续持续发力,把儿子捞出来。
就算被抓了又怎样?他沈六城的亿万身家,照样能把儿子捞出来!
慌个鸡子?
“爸!爸……”
委屈、恐惧、愤怒、忧愁、烦恼、失望、怨恨等情绪,一股脑儿地袭向沈寒年的心头,他只觉得两条腿软弱无力,连撑起身子都困难。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拖走,沈六城眼中的恶意,越发浓烈了!他双手死死握成拳头,看向方飞浪的眼神,方飞浪要杀人!
但很快,他就收敛杀意,以一副愧疚的神色,向马为民俯首道歉,“对不起!表舅!是我教子无方!给您丢人了!这些事,我也不知情……”
马为民大手一挥,“绝无下次!”
沈六城心下一沉,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些官面上的话,信不得!
只是这时候,他留也尴尬,去也尴尬,最后只能随便找个借口,夹着尾巴仓皇溜了。
至于那些欺负过方燃的公司股东们,悉数被探员们带走,一个不剩!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迅速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马总督为民做主,大扬州之幸!”
“有马总督这样的好倌,咱们百姓之福!”
“大快人心!绝壁大快人心!沈寒年欺男霸女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治他了!这才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啊!”
无端收获一票敬仰,马为民心情不好,不觉多寒暄了几句,“大家有事随时可以打我的公开电话,求并应,应必答!”
方飞浪无心掺和这大好局面,将手里这最后一针施下去,静待宁若冰醒来的同时,又拿起白酒,替妹妹肿胀的脸颊止痛消肿。
“傻丫头,这回能长点记性了吧?”
方飞浪一脸无奈地看着妹妹,心里想想就后怕!
要不是他多长了个心眼,跟在老婆身后一起过来,妹妹今天难逃魔掌!
话又说回来,叶南星怎么来的?是老婆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的?
思虑纷飞之际,方飞浪斜了一眼叶南星,看向他的眼神稍显复杂。
“方小友,这次的杏林国手大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下周可就要正式开赛了!”
马老手里扇着折扇,笑吟吟地说道,“依我看,小叶子可是你最强劲有力的对手!叶当归那个老东西,在针灸届久负盛名,他的孙子,绝对不会弱!”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谁拿冠军无所谓。”叶南星抢在方飞浪前面说道,“我参赛旨在切磋技艺,无心夺冠。”
方飞浪替妹妹推拿消肿完毕,一边擦手一边看向叶南星,“这次冠军非我莫属,你们谁都不如我!”
此话一出,叶南星瞬间黑脸!
站在一旁的丁申医,更是“哈哈”大笑着,朝着方飞浪竖起拇指,“不亏是我们急诊室的方主任,就是狂得自信!”
“未必。”叶南星哂笑道,“咱们赛场见。”
二人对视之际,一旁的宁若冰悠悠然转醒,睁眼的一瞬间,最先看到的人,竟然是叶南星,不由得皱起秀眉,“假牙,你怎么来了?”
“傻妞,没我,你早被人那个了!我一早就看出,沈寒年对你图谋不轨,才暗中派人跟着你。听说你着了沈寒年的道,我立马赶来……”
听着叶南星娓娓道来事情原委,宁若冰瘪着小嘴,“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我也没想到,方燃她会骗我……我那么信任她,拿她当亲妹妹一样……”
宁若冰一番哭诉,让方燃瞬间窘迫无助。
原本就红肿的脸,越发肿得厉害。
她无力地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心想过去道个歉,奈何脸肿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看着着急。
明明是哥哥揍扁沈寒年的人,从他手里救出嫂子,怎么听着像叶南星英雄救美了?
这是抢功?
可嫂子分明好像很相信他的样子啊!
哭了半天,眼角的余光无意中发现方飞浪也在,宁若冰立刻松开抱着叶南星的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