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依兰瞥见被拖到一旁的南宫老夫人那依旧没有闭上的双眼,心中一颤,忙不迭的道,“他们……他们死有余辜!”
“呵……”元德帝眉峰一挑,嘴角延扬起一丝讽刺,“死有余辜?好,好一个死有余辜,那你呢?”
话到最后,那帝王的声音又渡上了一片阴冷。
她……
想着方才元德帝的话,年依兰更是惶恐,目光闪了闪,急切的道,“贱妾……贱妾姓年,不姓南宫,皇上将贱妾赐给了骊王殿下,便是骊王府的人,贱妾一心只为骊王殿下,半点私心也不敢有。”
骊王府的人……
“倒是个机灵的,也是个无情的,哼,你们南宫家,今日让朕也是开了眼界,好,你说你姓年,不姓南宫,那你的娘亲姓南宫,又该如何处置?”元德帝冷漠的眼里,尽是讽刺。
年依兰身体微怔,看向身旁跪着的妇人。
娘……
那一眼,南宫月心里一颤,一直在惊恐与恍惚中的她,迎上年依兰的视线,瞧见她的脸,似认出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依兰……你……你怎么……”
她怎么也在这里?
一时间,南宫月更是慌了。
仓惶的看了一眼周遭,似在寻找着什么。
她的眼里,周围的人依旧凌厉张狂。
突然,看到那抹身影,南宫月目光一怔,眼里急切凝聚,立即跪着上前。
“你放了依兰……放了依兰……”南宫月竟是到了赵映雪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
那哀求的模样,众人看着,都不由皱眉。
她竟是在求楚少夫人放了年依兰吗?
这……意味着什么?
而她突然的举动,亦是吓了赵映雪一跳,感受到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赵映雪心中暗自低咒,这南宫月这般模样,大家怕都以为,这一出都是她策划的!
毕竟自己如今是年玉的身份,而据这南宫月所说,年玉的娘正是前丞相府的私生女!
为丞相府喊冤平反而策划这一切,她最有可能!
暗吸了一口气,赵映雪恨不得一脚将南宫月这贱妇踩死,可她却是压着心中的怒气与恨,早就打定主意,不会让这一对母女逃脱了,便也顾不得众人怎么看,转身跪在地上,朝着元德帝一拜。
“臣妇年玉,感谢皇上今日能为前丞相府主持公道,云家满门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这南宫妇人方才已经招供得很清楚,是她亲手将那巫蛊人偶放进了臣妇母亲的包裹里,虽是南宫老夫人是背后主使,可她还是那般做了,在这事情里,也是有罪!还请皇上明察!”
赵映雪一字一句,那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在场的人听着,都齐齐看向元德帝。
元德帝眸子一眯,冷冷开口,“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南宫月?”
“死有余辜!”赵映雪面容沉静,可心里却是咬牙切齿,“不止如此,年依兰是她南宫月的女儿,终究是流着南宫家的血,若是不死,必成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