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自第一波客人到了府上,之后陆续而来的客人便没有停下来过,年曜亲自在宾客之间招呼着,那一张脸上,兴奋怎么也无法抑制。
二姨娘陆修容和四姨娘徐婉儿招呼着女宾,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年夫人呢?怎么不见年夫人?”
女宾之中,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嘴,其他女眷也都顺着这一提,四处搜寻着那抹身影,可是好半响,似乎确实都没瞧见那南宫月。
谁都知道,那南宫月素来当成骄傲的女儿和骊王赵焱闹出的那件丑事才刚过了不久,那年依兰在骊王府,连个名分都没有,但这年家的二小姐,今日这阵仗……
单是看这宾客的众多,在场的人心中都明白。
年家二小姐是风光大嫁啊!
如此的对比之下,可不更让年依兰显得难堪了吗?
她年依兰难堪,可就是南宫月的难堪啊!
这个时候,那南宫月怕指不定在这年府的哪个角落,暗自咬牙,心生妒忌,又怎会出现在这众多人的地方,丢人现眼,自己给自己添堵?!
可谁也不知道,南宫月早早就已经不在年府,就连揽月楼的丫鬟也没有发现她的失踪。
未名湖畔。
今日虽是阳光普照,但湖面带起的风,却是透了一股凉意。
湖畔,距离女娲庙不远处的一座小院落内,寂静无声的四周,伴着那风,更让人觉得冷。
南宫月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地上,她是被冷醒的。
醒来的一刹,昨晚,意识涣散之前,那记忆瞬间冲进南宫月的脑海里,当下南宫月便是一个激灵,惊坐而起。
仓惶的她迅速打量着房间里,可一周下来,房间里,仿佛除了她,便再无旁人。
突然,她的目光触及到某处的时候,身体却是一怔。
床上……
有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南宫月防备了起来,迅速的起了身,目光闪烁着,随手拿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一步一步朝着那边走去,她要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可越是靠近,那一股恶臭,便来得越是浓烈。
那恶臭,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里泡过,沾染了淤泥的味道。
到了床前,南宫月终于看到了床上的人……
瞬间,南宫月心中一颤,整个人怔在当场。
那……那不是年府丫鬟的衣裳吗?
而那穿着衣服的人……
南宫月瞥了一眼,恐惧的别开眼之后,复又再次看了过去。
战战兢兢之中,她看见那个身体已经泡得发胀,那张脸更似被什么粗利的东西划伤,经过水一泡,又沾染了泥土,一张脸,丝毫也看不清楚原来的面目。
可纵然是如此,南宫月心中也是有了一个猜测。
而那丫鬟身旁……同样是一个面目全非,泡得发胀的尸体,那光着的头,身上裹着的衣裳,南宫月看着,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
这……
南宫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手一松,手里握着的花瓶瞬间没了支撑,轰然落地,碰的一声在房间里响起,清脆,但却惊人。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南宫月更是惊醒,先前僵着的身体,迅速虚软了下去,没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轰然瘫坐在地上。
南宫月脑中迅速的转动着,思量着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被带来了这里,这屋子里还有这两具尸体,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