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仪的声音,一如她的脸色,明显带着怒意。
那“女儿”二字,更是让人神色微变,谁也不敢小瞧了清河长公主,在那气势之下,南宫月几乎是下意识的,重新将头磕在了地上,生怕清河长公主的怒气更旺,忙道,“清河长公主息怒,年玉她……”
她想说年玉有罪,可这样的情况,终究是不敢说出口,低垂着头,目光不安的闪烁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看着南宫月身体颤抖的模样,清河长公主一声轻哼,“本宫的女儿,可由不得你们说有罪,就有罪,总归要让玉儿说句话不是?平白冤枉了去,你们一个个的,谁也担待不起!”
清河长公主这般维护,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年玉的身上,紧张的,防备的,甚至还有探寻的……
“年玉,你如何说?”元德帝也是盯着年玉,语气深沉。
元德帝这一问,众人的目光之中,年玉才缓缓从清河长公主的身后走了出来,到了堂前,朝着元德帝恭敬的福了福身,“回皇上的话,臣女不知骊王殿下和夫人为何有如此一说,他们这般口径一致,说是臣女设计陷害了他们,臣女愚钝,着实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再者,年玉也不相信骊王殿下和姐姐有私情,可是……”
年玉话锋一顿,在场的许多人心就已经揪了起来。
竟是有些摸不透这年玉,她明明说着不相信赵焱和年依兰有私情,但那“口径一致”的控诉,却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仅如此,那欲言又止,仿佛顾忌着什么的模样,看得有些人心里好似堵了一块石头。
“可是什么?你但说无妨。”元德帝眸子眯了眯。
年玉目光闪了闪,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此刻,南宫月依旧跪着,匍匐着身体,头贴着地面,可纵然是看不见她的脸,年玉也能够想象得出,此刻她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而赵焱……他那凌厉的充满了防备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
那眼神里,她隐约察觉到一丝害怕。
年玉心中禁不住冷笑,害怕?他赵焱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吗?她会让他更害怕!
敛眉,半响,年玉的声音再一次缓缓响起,“臣女记得,去年祖母从岐山别院回来,曾经提起了常太后,言辞之间的意思,似乎常太后有些惦念骊王殿下的婚事,还曾夸赞姐姐知书达理,心里颇为喜欢。”
年玉话到此,在场的许多人脸色更是变了。
尤其是常太后,她没想到,年玉会提起此事。
年玉虽说得隐晦,可在场的都不是笨的,纵然是隐晦,大家也都明白那其中的意思,更何况是元德帝?
当下,常太后的心里有些慌了,可是,年玉的话却还没说完。
“臣女记得,常太后来年府探望祖母,还曾让姐姐和骊王私下独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呀……”
年玉突然一声惊呼,似意识到自己好似说了让人“不高兴”的话,忙的跪在地上,那神色间多了几分惶恐,“臣女该死,兴许是没有的事情,臣女不该妄加揣度。”
“妄加揣度?”元德帝眸子微眯着,看向常太后,眼里的不悦丝毫也没有掩饰,在那视线之下,常太后再也保持不下那佯装的镇定,拨着佛珠的速度,也是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