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云家?”年依兰皱眉,她的记忆里,这顺天府里,似乎没有姓云的权贵。
“二十多年前,丞相府,云家。”薛雨柔敛眉,这几个字说出来,仿佛整个人也失去了力气,可突然,她精神一振,望着年依兰,“我只能说这些,其他的……其他的我不敢再说,那……那牵扯朝政时局,牵扯到皇室,贱妾……贱妾不敢多言。”
薛雨柔不停的说着。
而年依兰,在听闻“丞相府”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懵了。
年玉的娘……竟是前丞相府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朝政时局……皇室……云家……
有什么东西在年依兰的脑中盘旋,冷冷的看了薛雨柔一眼,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不过……
年依兰眸光微敛,那语气依旧阴冷,“三姨娘,记住,你藏在那寺庙里的秘密……”
年依兰说到此,那诡谲的眸中,狠辣浮现,没再多说什么,但那深意,却是让薛雨柔的心似被一只大手揪着,那恐惧,无边的蔓延开来。
年依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似乎格外的满意。
松开了薛雨柔,想着那年玉,年依兰的眼里,光彩越发灿烂。
年玉啊年玉,如果那些让人“不敢多言”的事情,被掀开,晒在了太阳底下,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局面?
呵,年玉……她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如是想着,年依兰越发的期待起来。
没再理会薛雨柔,年依兰大步出了房间。
房间里,独独留下薛雨柔一人,直到年依兰离开许久,那妇人依旧坐在地上,身体轻靠在榻上,浑身无力。
感受到脸上,一道鲜血缓缓流下,薛雨柔抬手,那鲜红的颜色,沾染在手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看着那鲜血,薛雨柔的脑中,多年前的记忆,伴随着鲜血袭来,那惊恐无助的眼,渐渐变得平静,可那平静之中,却隐约有一抹讽刺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
一切归于宁静,这杏芳苑里,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却有许多东西,已经渐渐萌芽,破土而出……
翌日。
天刚亮。
顺天府往西,那高耸的悬崖上的竹屋里,年玉睁开眼之时,昨晚的一切,便在脑海浮现。
想到什么,年玉几乎是惊坐而起。
迅速的看了一眼周遭的情形,依然在这竹屋里,可是,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人。
年玉下了床,推开窗子,一眼看去,便瞧见了悬崖处,那背对着她,并肩而立的三人。
他们也还在!
他们在这竹屋里,住了一夜吗?
年玉收回视线,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一把木剑,那精致的模样,一下就吸引了年玉的注意力。
当下,年玉便上前将那木剑取下,细细打量,目光落在那剑柄上之时,身体却是一怔。
“秦姝……”
年玉看着那剑柄上刻着的两个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