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一个“请”字,和刚才的那一个“请”字,听在年玉耳里,感受甚是不同,格外的痛快。
“那如此,年玉就不推辞了。”年玉朝着南宫起礼貌的颔首,从他的手中接过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
坐在马上年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起,刚才还是他这般看着她,这不过是一瞬,就已经易位而处。
“南宫二少爷,那年玉就不带着你了。”年玉嘴角微扬,灿烂的笑容在晨光里异常耀眼,南宫起本心中郁结,可那一眼,他却看得呆了。
曾经那个瘦弱男孩模样的年玉还在他的记忆中,那日城门相遇,她策马一路狂奔的的锐气,也依旧在脑海,而她此刻的笑容,犹如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南宫起心中莫名一动,饶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同样看着年玉出神的,还有楚倾,面具下的嘴角微扬,那眼里少了先前的冷漠肃然,添了几分柔和。
直到年玉勒着缰绳,策马离开,二人才回神。
楚倾皱眉,继续率领着禁卫军前行,南宫起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年玉离开的方向,那双眼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顺天府的街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年玉放慢了速度,却不知何时,身旁多了另外一人一马。
年玉转眼,看着那银色的侧颜,“枢密使大人这算是在偷懒吗?”
“玉小姐身份尊贵,护送玉小姐回长公主府,也是禁卫军的职责。”楚倾的声音传来,年玉听来,不由觉得好笑,禁卫军的职责?
可明明就只有他枢密使大人一人,不是吗?
年玉没再说什么,任凭楚倾和自己并肩而行。
突然,街上的人群中,一抹素衫身影,让年玉微微一顿,那素衫男人背着一个药篓,里面杂七杂八的药草不少,而他的手里,一株红花分外绚烂夺目,那红花被他拿在手上,十分的宝贝,年玉看着,脸上笑容绽放开来。
她这师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般痴迷药理,她自是认得出他手中的红花是什么。
是血兰,开在山崖,花红如血,整株从根到花都可入药,极为珍贵。
可血兰便也只有在开放之时被整株采下才有用,少一时,多一时,都是废草一株。
想来,师兄为了这株血兰,该费了不少心思!
年玉思绪着,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直到那抹身影和他们的马擦身而过。
她的举动以及神色,都被身旁的男人看在眼里,面具之下,剑眉微微皱在了一起。
年玉看素衫男人的眼神,是他从来不曾见到过的,那眼里,分明是信赖。
信赖……
他们认识后的这段时间,他与她之间的交集不少,却从未见她对谁这般信赖!
直觉告诉他,那人对年玉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那人,你认识?”楚倾禁不住开口,直到问出了口,饶是他自己也是诧异自己的举动,可他不得不承认,他想知道那人是谁,更想知道,年玉为何对他有信赖的神情。
楚倾突然的话,让年玉回神,一转眼,便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
那人?
萧然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