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燕与夏荷一直不安的看向卧房紧闭的大门,采薇掩口笑道:“你们俩不必一直盯着卧房的大门看,年侧福晋生了那样一个万里挑一的好相貌,又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王爷自然要好好的疼爱年侧福晋的,只怕不会这么早完事的。”
青砚与采薇对视一眼,二人皆想到王爷亲自将年侧福晋从王府正门儿一路抱回主院那次,皆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青砚与采薇皆有些好奇,既然王爷明显待年侧福晋与王府中的其他女人不同,是不是会折腾得比以往久一些呢?只是年侧福晋小小年纪,看起来又娇娇弱弱的,只怕今夜伺候王爷的时候,势必要吃些苦头了!
青砚、采薇、秋燕、夏荷四人在卧房外守着,秋燕、夏荷从前并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因为担心主子而有些不安,青砚和采薇伺候胤禛多年,两人在卧房外守了一会儿,便觉察出不对劲儿来。
这卧房之中也太过安静了一些吧?竟然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论理年侧福晋今夜初次伺候王爷,怎么也不应该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才是!
青砚与采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皆有些担心起来。
莫不是年侧福晋身子太过娇弱禁不住折腾,已经晕过去了吧?
第38章
卧房内, 上好的黄花梨木制成的雕花喜床上,胤禛看着在他怀中睡得没心没肺的年若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幽暗的凤眸之中渐次闪过许多神色, 心里想过许多整治小姑娘的方法, 最终却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胤禛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原本念着小姑娘是初次承欢, 因而便吻得温柔了一些, 打算好好的怜惜小姑娘,没想到当他轻轻亲吻小姑娘白腻的脖颈, 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听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别闹了,有些痒”, 然后便万事不知的睡过去了!
自从十三岁开荤起,无论是端庄大方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娇媚的侧福晋李氏,还是清丽的宋格格、钮钴禄格格,哪个不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他, 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人会在他疼爱她的时候睡着的!
这不禁让胤禛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难道是他平日里清心寡欲惯了, 对男女情*事一直不大热衷, 因而才会令小姑娘睡着的?
胤禛剑眉紧锁, 暗自琢磨着等明日定要让苏培盛去淘弄些书来好好研究研究,断不能让今晚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见年若兰身上依旧穿着厚重的婚服, 胤禛担心她这样睡会不舒服, 便亲自动手帮她脱了衣裳,之后自己也脱了外衣,这才重新展臂将依旧睡得香甜的年若兰拥入怀中。
见年若兰刚一被他拥入怀中, 便自动将白嫩的小脸儿靠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手还扯着他的寝衣,像一只全心全意依赖主人的小猫咪似的,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罢了,他到底答应过小姑娘不会迫她的,他总不能对小姑娘食言才是。
胤禛发现年若兰娇小玲珑、香香软软的身子竟然如此契合他的怀抱,一向喜欢独寝的胤禛忽然发现原来抱着小姑娘睡觉竟是如此舒服。
今日在宴席上胤禛本就被九阿哥故意灌了许多酒,纵使吃了解酒药丸儿、喝了醒酒汤,到底不能完全解了酒意,如今怀里抱着喜欢的小姑娘,胤禛很快便觉得困意袭来,不过一刻钟便睡熟了。
外头青砚、采薇、秋燕、夏荷四人守了大半夜,也没听见胤禛唤她们进去伺候。
青砚见卧房中许久也没传出半点响动,便大着胆子轻轻推开房门,带着秋燕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一瞧,却见胤禛正抱着年若兰睡得正香。
青砚与秋燕不敢打扰,连忙仔细的为两位主子掖好了被角,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将房门关好。
青砚将采薇和夏荷打发回去睡觉,自己与秋燕一起在卧房外间儿两张窄塌上合衣睡了,按照王府里的规矩为主子值夜。
在胤禛与年若兰已经安歇后,雍亲王府的后院中却有几位主子还未曾歇息。
其中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屋子里便灯火通明。
福晋一边吩咐两个小丫头跪在地上给她捶着腿,一边皱着眉头听着素云的回禀。
“回福晋的话,奴婢方才已经打听明白了,今夜王爷虽然歇在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但有件事儿奇怪得紧。
王爷从前无论歇在后院儿哪位主子的屋子里,夜里都是会要上一回水的,可是,刚才王爷虽然与年侧福晋一起宿在了新房之中,但却一回水都没有要!”
福晋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猜测道:“不久前我刚进宫一趟去向额娘请安,听额娘说这位年侧福晋身子骨儿弱了些,在宫中选秀的时候便曾因水土不服起了一身的红疹子。
或许是年侧福晋身上的红疹还未褪干净,因此扫了王爷的兴致。
王爷即便不重女*色,可若是见了年侧福晋身上起着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只怕也会心生厌恶的,又哪里提得起兴致与她圆房呢?
否则,王爷若是果真与年侧福晋圆了房,一向喜欢干净的王爷怎么可能在事毕之后不叫水呢?”
素云连忙附和道:“福晋说的是,想来必定是因为这个缘故,王爷才不曾与年侧福晋圆房的。”
福晋想到明儿个清早,不仅年侧福晋新房之中的白喜帕会闹出笑话儿,只说年侧福晋脸上那些尚未褪净的红疹子还不知道要惹来多少人的议论和嘲笑,心里便觉得十分有趣,对明日一早年若兰来陶然居向她请安一事竟颇有些期待起来。
除了福晋乌拉那拉氏以外,侧福晋李氏也派了巧云去打探消息。当李氏得知胤禛当晚竟连一次水都没有叫的时候,眼中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
李氏心里认定这位刚进门儿的年侧福晋必定由于体弱多病不得胤禛的欢心,心里便打定了主意,明儿个早起向福晋请安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的装扮一番,挫一挫这位年侧福晋的锐气!
钮钴禄格格临盆在即,原本还盼望着胤禛能够多陪陪她,却没想到胤禛不但没有多陪她一些,反而在此时迎娶了皇上亲自指婚册封的年侧福晋。
想到自己当初只不过由一顶小轿从侧门儿被抬进了王府,在想到今日年侧福晋声势浩大的婚礼,钮钴禄氏心里便越发觉得不舒服了。
想她怎么说也是出身大姓的满洲贵女,凭什么她入府之后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而汉军旗出身的年氏仅凭有个好父亲和一个好哥哥,便能以皇上亲自册封的侧福晋的身份嫁入王府?
钮钴禄氏被肚子闹腾的胎儿折腾得睡不着觉,又坐在窗边生了一会子闷气,后来想到年侧福晋患有心疾,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的时候,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即使年氏有个好父亲和一个好哥哥又能如何?难道她的父亲兄长还能护着她一辈子不成?
等到年氏的父亲兄长都不能护着她的时候,她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她又病病歪歪的,必定像现在府里的宋格格一样不得王爷的欢心,到时候,她的日子还不知道过得多么凄凉呢!
钮钴禄格格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身为王爷的女人,谁又能有本事留住王爷的宠爱一辈子呢?还是要趁着刚入府受宠这几年赶紧生一个小阿哥傍身才是正经!
等到将来到了年老色衰、不得王爷的宠爱的时候,唯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才是自己终身的依靠呢!
想到此处,钮钴禄氏心里愈加期盼着此次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健康的男胎,能够为王爷生下一个聪慧活泼的小阿哥,对于刚刚嫁进王府的年侧福晋反倒并不怎么在意了。
胤禛自幼便极为自律,自从六岁进上书房念书的时候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每天寅时便会醒来。
胤禛醒来之时,发现年若兰娇小香软的身子依然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小姑娘纤细白皙的手臂正松松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见小姑娘那条莹白细腻的手臂上竟然有一颗殷红似血的黄豆粒大小的圆点。
起初胤禛还以为那是年若兰身上的小红痣,后来猛然想到从前便曾听说有些大户人家出身的汉人女子小时候会被家人在手臂上点上一颗殷红似血的守宫砂,以此向夫家表明女子的贞洁,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