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识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看着乖乖巧巧替她捧着小木盒的覃绥安,问:“咱们家什么时候变成你拿主意了呀?这么重要的东西长姐居然问你知不知道。”
少年没有接话,而是拿出镯子:“要不要试试?”
覃识早就心动,怕东西太贵重不能收才一直忍着没碰,现在长姐已经发话,那肯定是要戴上臭美一下的。
覃识故意矫揉地伸出手:“小安子,帮哀家套上。”
覃绥安单手握住,小小软软的一只,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拥有健康的光泽,他另一只手拿起镯子,在尽量不弄疼覃识的情况下为她戴了上去。
镯子莹润通透,淡淡的青紫融合,显得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愈发是冰肌玉骨。
覃识满意在灯光下转动自己的手腕,许久才不舍地重新摘下镯子,叹道:“美的很啊。”
覃绥安皱了皱眉:“喜欢就戴着,为什么还摘下来?”
少女无语:“戴着要是有个磕磕碰碰,把我命抵了都赔不起好吗!”
“没人要你赔。”
“.....那我也心疼!”覃识把镯子放回小木盒,蹦蹦跳跳地上楼仔细放好。
覃识重新下来后仰头躺进了沙发,很快又由于重心的缘故滑到了覃绥安身边。
少年有着温热的温度以及和她如出一辙的洗护液香气,肩膀到手臂都是坚硬的,还能隐隐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跟踪覃绥安看他打篮球的样子。
他的打法无疑是温和的,但也并不是无欲无求,一蹦而起扣篮的时候很有这个年纪少年的鲜活气息。
腾在空中的姿态,煞是流畅好看。
覃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居然想起覃绥安都开始脸红心跳,明明今天见到宋修白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难不成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宋修白太没吸引力了?
覃绥安一只手还握着手机,目光也集中在上面,另一只手却准确的扶住了覃识的肩,不让她继续往下滑。
覃识轻咳了一声,离开了覃绥安身边,欲盖弥彰地把自己瘫成一个大字型:“今天可太累了!”
覃绥安一只眼皮抬了起来,看了一眼覃识:“干嘛去了?”
覃识讪笑两声:“和骆艺出去看电影了。”
少年倒是没有多想,只“哦”了一声:“今晚早点睡。”
覃识因为心虚,“嗯嗯”两声很是配合,接着她就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声音又娇又甜:“张姨,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裙摆还带倒了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覃绥安叹了口气,起身为她整理。
他将纸巾充电宝口红这些东西尽数放了回去,直到目光触及一块落在地毯边而差点被忽视的手表。
硬朗大气的金属合金,线条也颇为凌厉简洁,这是一块品牌大众但系列极为罕见的男表。
罕见到什么程度呢,覃绥安身边充斥着不少富家子弟,章至云钱进然之流家中资产皆相当雄厚,这款表他却只见过一次。
在宋修白的手腕上。
少年并不张扬,但是钟表和汽车是钱进然的两大爱好,他一眼注意到宋修白手上的表还大呼小叫闹得全班都知道,原来这个长相非凡的转校生还是个隐形小富豪。
覃绥安的指节无声收紧,体温使得表盘上结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利落地走针声在少女与阿姨的聊天中也异常清晰。
良久,他安静地将这块手表放回了少女的包里,然后开口:“覃识,骆艺有男朋友吗?”
覃识刚刚咽下一块刚出锅的糖醋排骨,口腹之欲得到满足使她并没有深思,隔着厨房的距离回答:“没有啊,怎么啦?”
覃绥安的睫毛颤了颤,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有人让我问的。”
覃识“呜呼”一声:“骆艺最近桃花运不赖啊。”
先有齐家大公子,如今还有人托了覃绥安打听,这桃花一开开一支。
少年将覃识的包放好,才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说:“你也不逞多让。”
等钓鱼回来的覃父覃母回来之后,饿了一天的覃识终于如愿吃上了晚饭。
覃绥安最近胃口差的跟害了喜的孕妇似的,她便毫不客气地将一人一块的肉排属于覃绥安那份也尽数收下。
到最后覃母都看不下去了:“只听说高考前压力大暴饮暴食的,你高考完这样算怎么回事?”
覃识咽下最后一口碳水,面不改色地回答:“饿的。”
覃父覃母的退休生活相当丰富,覃父和人约了下棋,覃母要去上钢琴课,没有一点生意遇到危机的样子,而正值青春年华的覃识,准备洗漱睡觉。
她回房整理白天背的包,将东西全都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宋修白的手表落自己这了。
饭前他去洗手,拜托覃识暂时保管,没想到之后忘记了拿回去。
覃识想起了饭前自己好像把包撞到了地上,是覃绥安帮她捡起来的,结合覃绥安突然问她骆艺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她可以肯定,覃绥安一定是看到了这块手表,也知道自己骗了他。
覃识自己也没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下意识选择了隐瞒,但是现在这种被无声拆穿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羞愧和抱歉。
她打开了和覃绥安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