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却从谢羽迟手中接过荷包,拿给思思看,“荷包是你的吗?”
这荷包与知府大人的爱犬寻到的针脚上似有相同之处,若无意外皆是出自思思之手,毕竟思思是绣娘出身,绣活上自有独特之处。
“是…是…我的…”思思咬着唇不敢欺瞒,再说只要拿着荷包去她房中与其他绣活一比便知。
“荷包可曾赠与谁?”
“只送过公子,他夸我绣活好,”思思白了脸,她本不想答应的,可谢羽风,他…一生气便折磨她,所以她只得随意绣了两个给他…
“你昨夜走时谢羽风可有异样?”
思思摇了摇头,“没,没…”
“那他的衣衫是你为他摆放到榻边的?”
思思柳眉皱了皱,艰难回忆,“不…不吧,我…事后…事后就离开了…”
束穿云了然,拍了拍她的手心,“你先回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可…”思思不解,难道不应该抓她去大牢吗?
束穿云笑了笑,“听我的,先回吧。”
思思尤不敢相信,又去看谢羽迟,见谢羽迟朝她点头,这才踉跄着转身离去。
屋中一时只剩下谢羽迟与束穿云并老仆小厮四人。
谢羽迟沉吟半晌问束穿云:“杀害羽风的另有其人对不对?”
束穿云也不瞒他,更何况接下来的事还需要他帮助。
遂不由把自己的推测对谢羽迟一一道来:“我方才在谢羽风背上看到了一个红点,几月前我刚巧在另一具尸身上见过,那人被人从背后穿透这里,”束穿云说着在自己胸前比了比,“一剑毙命,让人误以为她是得了急病而死。随后探查下来,发现她是被人害的,凶手用极其尖细锐利的物品刺死了她,伤口便是那红点。”
束穿云并未说她是在何处见到的尸首,又是为何会参与案件,但谢羽迟仿佛没听见般,他也没问。
他只是道:“你是说杀害羽风的凶手用的同样手法?”
“正是,”束穿云颔首。
谢羽迟博览群书,迟疑了片刻还是试探问道:“这手法似曾听说过。”
束穿云知瞒不过他,索性摊开来道:“不瞒谢公子,这手法却是东离国细作所为。”
谢羽迟有一刹那惊讶,但随后又恢复了淡然,“谢府中有东离国的细作。”
此句并非询问,而是肯定。
于某些事上,谢羽迟还是极为敏锐的。
“确实如此。”
谢羽迟在脑中回想了片刻,道:“昨夜思思姑娘走后,还有人进过羽风的屋子。”
“不错,此人不仅熟悉谢羽风的习性,且与思思有一定交集。”
“是海烟姑娘?”
束穿云丝毫不讶异谢羽迟的敏锐,她轻敲了敲桌面,未说是也没说不是。
……
夜色斑斓,因谢羽风无故身亡,谢府上下沉浸在肃穆之中。
大红灯笼被换成了白色,在寒风的吹袭下,左右摇摆晃动,让人凭生一股惧意。
在谢府角落,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穿过角门,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她左右望了望,纵身一跃攀上了墙,无声无息的跳了下去。
屋中已有人侯她多时。
“谢承书那里可有动静?”
屋中的女子在妆台前细细描着眉,头也未回。
“阁主,”小丫头屈膝施礼,在女子看不见的背后摇了摇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哦,没有?”女子描眉的手一顿,索性搁了炭笔,回转身来,灯下是一张绝美的脸,“思思呢?”
“她被带走问了半天话,回来吓坏了。”
小丫头语气中有一丝并不明显的怜悯。
女子,即海烟姑娘,冷笑了两声,眼风微凝,“你可怜她?”
小丫头立刻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最好明白你的身份,”海烟轻飘飘的转过身去。
“思思为何又回去了?”
不应该被带去府衙大牢?海烟生了几分不解。
“属下不知,她回去后什么都不肯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