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方的一男一女却恍然不觉,夕阳下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前一后渐渐叠合在一起…
大荒摆了摆尾巴,慢吞吞跟在了最后…
束穿云确实不觉得饿,前世每回遇到案子,她很多时候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
来到这里的七年,虽然不算锦衣玉食,倒也不曾饿过一顿,但只要遇到难解的问题,她就会食不下咽,所以总有些习惯被刻在了骨子里。
“你觉得村长和橘子是否可疑?”元泊落在了后面,寻思着和束穿云搭话。
“线索太少,不能确定,”束穿云思量片刻后摇头,依她的直觉,村长和橘子说的不像是谎话,“但两人有没有刻意隐瞒一些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你已经确定阿花是被人杀害的?”
“对,我确定她是被人所害,而且她家后面的竹林我们并没有看过。”
从村长老胡和橘子口中得到的信息来看,阿花绝不像阿生嘴中所说单纯的山村姑娘,阿花,吴林,村长老胡,橘子,他们中间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这隐情或许和阿花的死有关。
阿花背后的伤口也在提醒束穿云,阿花的死绝不是偶然,那是处心积虑的结果。
她一路都在思索,依照村长老胡所说,阿花至少和两个男人有来往,阿花又是如何做到让自己哥哥一无所知的呢?
她相信并不是阿生真的愚钝,毕竟能想到妹妹不是得了急病而是被人害死的人,并不会是很蠢笨的人,一定是阿花特意瞒着自己的哥哥才对。
所以,阿花屋后的竹林,或许有她想要的答案。
……
“公子,您回来了?”
刚走到阿花家,阿生正蹲在院子门口,看到他们急忙迎了过来。
“阿生,”元泊看似无心却挡在了束穿云前面,“你先去忙,我们就在附近转转。”.
阿生狐疑,又有些诚惶诚恐,但还是搓着手结结巴巴道:“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扭头就跑进了院子。
“走吧,”元泊绕过竹枝围成的破落小院,踏上茵茵青草,踩着一地的湿潮进了竹林。
竹林茂密高耸,不见阳光的林中生着低矮的草丛和鲜艳的苔藓。
但几步之中,就有人走过的痕迹,脚印隐约可见。
元泊比划着自己的脚掌,“看脚印大小,应该是个男子。”
束穿云点点头,看着将要被苔藓覆盖的脚印,“已经不太明显了,似有些日子没走了。”
脚印并不杂乱,看大小,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有没有办法从脚印辨别出是谁的?”元泊突发奇想。
束穿云闻言一愣,她惊讶于元泊的敏锐,但还是摇头道:“很难,仅茶山村就有无数男人,这个脚印无论大小还是胖瘦都无任何特殊之处,”而且已经下过雨,提取这个脚印已无意义,只会让他们偏离方向,增加调查的难度。
不过,只要知道这是男人的脚印,就已经是个线索了…
“你过来看。”
元泊还在比划着脚印的大小,就听到束穿云在阿花屋后唤他。
“怎么了?”元泊瞬间来到束穿云身后。
“你看窗沿这里,”束穿云指着窗户对元泊道,竹屋搭建的时日已久,风吹雨淋之下窗沿处长了许多霉菌和青苔。
“苔藓很少?”元泊凝眉,生了些许疑惑。
“是,你再看这里…”
束穿云双手划向窗沿的两边,意味深长道:“同是一扇窗沿,明明中间很光滑,但两边却长着茂密的苔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有人经常打扫或是磨蹭?”元泊猜测。
“我猜是磨蹭掉的,若是打扫的话,大约不会只打扫中间,置两头于不顾。”
“你说的有道理,”元泊双眼闪烁着亮光,不住点头,极为认同。
束穿云又低头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元泊:“你说会不会有人经常从窗户来回进出阿花的房间?”
元泊拊掌顿悟:“你是说…那人是个男人?是竹林里脚印的主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
束穿云转头又看向屋内,窗户正靠着竹床的床尾,窗沿较低,从床上下来稍稍抬腿就能越过窗子,以她的身高很容易就能翻过去,所以若是男人,应该会更容易…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窗边一时沉静下来…
“汪汪…”
恰在此时,自进了竹林便不见了踪影的大荒,声音突然从竹林深处传了出来。
“大荒?”
束穿云惊讶的和元泊互望了一眼。
“走,去看看,”元泊神色凝重,大荒的声音有些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