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阎肇,之所以也对熊大炮那么凶,则是因为愤怒。
他跟阎佩衡是一样的心理,军产,必须是由正规公司通过正规的汇道,经过层层审核,竞标才能获得。
熊大炮身为退伍军人,带个底细不清的女人来找陈美兰,张嘴就是承包军工厂。
想通过不正当渠道,私自获得军产。
这才是阎肇也跟他翻脸的原因。
拍了拍小旺的屁股,阎肇说:“进门扎马步,小狼去打沙袋,圆圆去弹琴,现在解散。”
小狼乖乖儿的去打沙袋了,但小旺滑头滑脑,不愿意扎马步,一拍脑袋,说了句:“哎呀爸爸,我刚才忘了,咱的厕所今天还没扫呢,我去收拾厕所吧。”
他是宁可收拾厕所被臭死,也不愿意打拳的。
一溜烟儿的,三个小家伙全散开了。
不一会儿,噗噗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小狼一板一眼,正在卖力的打沙袋。
小伙子虽说腿短,但是站在凳子上,马步扎的极稳。
家里的沙袋一开始是尼龙袋子的,后来换成了皮面的,但是全给小狼打破了,现在这个,则是用五层精纺布缝成的,但眼看又要给小狼打破了。
陈美兰深觉得这小子长大后,肯定要当个拳击手。
进了卧室,陈美兰才要仔细看余小乔的名片。
名片后面有介绍,陈美兰看了一下,她是今年二月份才接手的奶粉厂,这才过去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整装厂房都不够,就更甭提生产奶粉了。
所以余小乔目前,应该还没有开始生产毒奶粉。
不过熊大炮眼看就要跟她结婚了,这可怎么办?
这不,陈美兰正在思索这件事,就见床头的电话响了,她于是接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阎卫,自打去年下班年升职之后,阎卫分到了单位一套房,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房子,估计是房子装修好了,现在,他也该提上日程,准备跟齐松露结婚了。
笑呵呵的,阎卫说:“美兰,就最近几天吧,你跟齐松露提一下,看她有什么要求要跟我提的,能答应的我都答应,时间差不我俩就去扯证,怎么样?”
中年男女,房子装修好就该扯证了,继而,搬到一起住就行了。
不过陈美兰总觉得阎卫太漫不经心了一点,毕竟现在新时代了,年青人并不讲究作媒,讲究的是求婚。
她于是说:“二哥,媒我可以帮你做,但你是不是该订束花,再买个戒指,跟齐松露正正规规,找个地方求个婚。”
“不用了吧,当初跟米兰求婚,足足求了八次,想起来我就烦。我都这把年纪了,实在没力气再干那种事,你帮我随便做个媒就行了,反正她也会答应的。”阎卫在电话里蛮不在乎得说。
“凭什么你能跟米兰求八次婚,却舍不得给齐松露买一束花,就因为米兰脾气坏,娇气,天天让你做家务,齐松露性格好,善良,好欺负?”陈美兰说完,顿了会儿,又说:二哥,你必须备上鲜花认认真真求婚,要不然,就算齐松露愿意答应,我也不答应。”
这就是女人太贤惠,给男人惯出来的毛病。
女人作一点,矫情一点,男人反而更疼,更宠,更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阎卫明明当初能跟米兰求八次婚,一次又一次,费尽心机。
到了齐松露这儿,却连一束花都懒得买。
他要不认认真真求个婚,陈美兰是不可能替他做媒的。
“行行,我求婚,行了吧。一把年纪了,我那不是嫌丢人嘛。”阎卫好脾气,给弟媳妇怼了一通,却依旧是笑眯眯的。
第二天,阎卫就按照陈美兰说的去求婚了。
但他为了省麻烦,只是随便在单位楼下的花圃里折了几朵月季,用报纸包了数。
人家齐松露现在有稳定工作,工资也高,她属于既有能力,也会享受生活的女人,当天晚上,正好自己给自己买了一束红玫瑰准备过周末。
可以想象,给齐松露从花店买的花一比,阎卫那束烂报纸包的花有多不堪。
齐松露看惯人情冷暖的,又岂能看不出阎卫的敷衍?
所以这次求婚并未成功。
这天晚上,津东分局还有行动,要围剿飞车党,阎肇去加夜班了。
今天白天,阎佩衡打过电话,当时特别生气,跟阎肇吵了一场,把电话挂了。
晚上陈美兰当然得回一个。
她专门把几个孩子哄到自己卧室,特意苦口婆心的,给几个孩子讲了一下。
比如爷爷心里特别想念他们,但主要是嘴巴比较坏,不懂得跟他们交流啦。
以及爷爷是个军人,而且是当了一辈子兵的军人。
因为军人就要保卫国家,所以语气才会凶巴巴的啦,这类的话。
继而,她提起了电话,准备给阎佩衡打个电话。
关于余小乔现在是不是已经把《承包合同》已经递到总军区了,这事儿,陈美兰得问问阎佩衡。
在这个年代,有一种人,不需要给人送礼,光靠行骗,吹嘘一些诸如我跟某某领导是好朋友,我在某某单位有关系一类的话,就能骗到很多项目。
陈美兰虽说严辞拒绝了熊大炮和余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