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见西山了,和他谈了一下安全生产的事,我说服他了,他愿意扎扎实实安装生产线了。”陈美兰先说。
“不要对他笑。”阎肇居然来了句。
意简言骇,而且特别可笑的话,陈美兰回头,他一本正经的,一脸浩然正气,可他怎么会说那种话。
这小孩子气的话就好像一个小高中生在生闷气,发脾气一样。
他这是认真的吗?
他该不会又在吃醋,而且是吃阎西山那个渣渣的醋吧。
“今天晚上我过来。”陈美兰于是主动声明一遍,让这个愿意干活的男人高兴是她的责任。
但还有个问题:“那个……疼,我妇科肯定没病,你说会是因你的原因?”
阎肇本来在穿针,穿了几下没穿过去。
陈美兰接过针,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替他把线从针眼里穿了过去。
阎肇接过针,居然来了句:“你是不是心里并不愿意,才疼的?”
难道女人要把我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吗?
还是要学琼瑶剧的女主角,大声的喊我愿意,就不疼了?
陈美兰难道要直接说尺寸,那他会怎么想,他知道她原来有过丈夫的,那她还要不要脸啦?
她把针递了过去,盯着阎肇,盯了很久,他耳朵通红,红透了。
引针入布,那铁砂掌还是一双灵活的,能做针线的巧手,就是缝的有点难看,那针脚简直,蜈蚣再世。
陈美兰等着听答案,她的意思是时间可以短一点,可以轻一点,可以……总之,他得给她个承诺。
“我会轻一点的。”
阎肇抱着大床罩走了。
当天晚上阎三爷得了一床舒服的大褥子,铺在身下,舒服的嗷嗷叫,直夸阎肇比西山好一万倍。
夜色朦胧,陈美兰哄睡了孩子,已经上了平坦,柔软,舒适的,不会嘎嘎叫的大床了,不过阎肇还在外面忙碌,在给院子外面两株大牡丹浇吃剩下的鸡汤。
秋来补牡丹,明年花开的繁茂。
听他忙碌着,陈美兰心里就是一声叹息。
阎西山家的老宅被阎肇打理的如此干净整洁,真有列祖列宗,那灵魂也会住的安安稳稳。
他家的老宅却被吕靖宇和周雪琴糟蹋成了个大猪窝。
虽说没有深聊过,但他父亲阎佩衡在首都,从来没给小旺和小狼敲过一个电话,更没跟她直接沟通过,甚至阎肇也不提让她上首都见见公公,大伯大嫂的事。
所以阎肇跟父亲之间矛盾也挺深吧。
要叫阎佩衡老爷子知道自己家的老宅子是现在那个样子。
阎肇和他父亲之间的矛盾,只会更深的。
但愿阎肇别去一支队,也别发现。
第53章 结扎还是上环(周雪琴被人捅了,说是性命)
因为不得不重视秦川集团的工程,陈美兰还专门让阎斌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简直堪称血雨腥风。
投标的施工队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而且个个都是领导亲属。
据说领导层今天敲定一个施工队,明天就有人举报,明天再敲定一个,后天又有人写大字报,文革过去还不久,贴大字报的风气还在。
工程公司也不规范,基本都是发包方指定谁,就把钱直接交给谁,目前还没有监理公司,楼盖成啥样就是啥样,赚钱实在太容易。
你家的亲戚我来举报,我家的亲戚他来举报,杀红眼了,就连秦玉行过贿的事情都有人贴在厂公告栏里。
这件事甚至影响到了阎大伟在东方集团的工作,被领导以为他放着本职工作不干,也跑秦川集团去抢工程了,直接给调了个冷板凳的岗,真是没捞着羊肉惹了一身羊骚。
最后马书记发怒了,拍着桌子大骂全场,力主着找来住建局的领导,召集所有领导层,集体论证所有的《投标书》,就抓着投标书来考核,细致到标书上所列的,钢筋的粗细和水泥的标号,看谁的投标书做的最有诚意。
听阎斌这么说,陈美兰觉得自己应该准了,因为黄老师的标书做的比谁都有诚意。
但就在这时,从孩子这边,陈美兰却接到了兜头一盆冷水。
今天是周六,晚上马小刚来做客,他和小旺才进门,马太太就打来电话说:“小陈,实在不好意思,工程的事情大概是黄了,不过小刚去你家玩了,你要不介意就招待他一下,介意就给我送回来,行吗?”
小鼻涕虫和小旺勾肩搭背,正在唱:“衡水百年,国养渐一醒,睁开眼吧,秀三看吧,那个晕三楼集应……慢雷穷醒永八斗,亲雷黄和水偷偷。”
小狼追着问:“哥哥,什么是黄和水偷偷?”
“小屁孩儿一边去,啥都不懂。”小旺挥着手说。
这小崽子跟刚来,总是蹲在车站委屈的看周雪琴时完全两个样儿,既会赚钱还皮,一天总是笑呵呵的。
虽说陈美兰给这盆冷水泼的有点晕,但她难得见小旺那么开心过,还是说:“不用,明天我正好要出去,让他陪我俩儿子一起玩吧。。”
“怪不好意思的,你们明天去哪儿玩?”马太太又问。
陈美兰说:“西影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