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挑眉看向绿衣。
绿衣上前一步将薄胭的账目收拾起来,继续道:“所以,既然这样,公主又何必这样想。”
薄胭顺从的让开身子任由绿衣收拾书桌,转身笑笑:“哦?你这话实在有道理啊,我这心中听着畅快。”
绿衣得意点头。
“锦安教你的?”
绿衣一怔。
“你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自小在宫中又怎么会懂男女间的情爱之事,这话你又怎么想的出来,自然是他放心不下我,同你说的。”薄胭坐到梳妆台前慢慢的卸下钗环。
绿衣抿唇一笑,上前帮薄胭:“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您,一眼就看透了,这话确实是太子殿下教奴婢说的,太子殿下还叫奴婢看住了您,不许您熬夜,不许您多虑,每日一碗燕窝养着,他回来时若是见你胖了,还要重赏奴婢呢。”
“你这丫头,他不过来了两日就把你收买了?我可不敢用你了。”
“那是公主您的夫君,奴婢听他的话不就是听您的话吗。”
“啧啧,听听,连嘴也甜了,这也是他教的?”薄胭无奈一笑。
绿衣点点头,调笑道:“那是,太子殿下说了,若是奴婢做的好,要认奴婢做义妹呢,眼前的荣华富贵,奴婢自然好生争取,还指望日后有个好亲事呢。”
“开口闭口亲事亲事的,这也是他教的?”
“这是公主教导的好……”
“你……”
……
笑声渐传渐远,绿衣倒是将锦安的吩咐贯彻的十分彻底,日后这宫中倒是会惹恼了,其实绿衣本不是多事的人,但是同薄胭接触这么久,本就对薄胭另眼相看,如今又见着锦安为其做了这么多,心中十分感动,他自幼在宫中,见惯了世人凉薄,现在放在眼前的一对璧人,她私心是想维护的,若是这二人当真没什么好下场……绿衣觉得自己以后也要看破红尘剃头去做姑子了,所以为了守住心中那份微弱的对于真情的向往,绿衣还是会竭尽全力的按照锦安吩咐做的。
许是上天垂怜,让薄胭经历了佩瑶那么一个侍女后,终于送到她身边一个可心的人。
……
赵雪言等人到了边关后就立刻传讯给了京城,薄胭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薄中青感慨:“还好还好,路上没有到什么风险就好。”
薄胭想了想后,笑道:“自然不会,他们料定了雪言到了边关会送命,又怎么愿意浪费其他的兵力在路上,反而打草惊蛇,这也是当初我同锦安商量着不要让他暴露的原因,只有明伟那边不设防,咱们才好动作。”
与此同时,赵国那边是乱成一团了。
太子失踪了……无声无息的,毫无踪影的……
这可急坏了皇后娘娘,本来还忙着要给锦安说亲,现在倒好,什么也不用忙了,本想着是否是西北余孽来寻仇害了锦安,虽然以锦安的功夫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实在没有旁的缘由啊。
皇后急得跳脚,偏异国太子失踪是动摇国本的,不能声张,只能暗房访,三日过去,半点消息也无,皇后又急又气,晕过去了两次,这时倒是晁澜帝去探望皇后,劝说她不必着急,皇后一脸疑惑,却听晁澜帝道:“斯年的去处朕心中已经有数了。”
“你说什么?!皇后强撑起身子。
“你看看,斯年失踪几日了,秋染和百里家那小儿子可有半点着急?若是平日他们恐怕找的比谁都欢。”
“你是说他们和斯年的失踪……”
晁澜帝又一长叹:“况且,我自觉得不对就去看了看,早前收着的那张旌阳公主与斯年的和离书……不见了……”
皇后越发疑惑的盯着晁澜帝,思索半晌终于悟了!
“你是说,斯年去找那个薄胭了!”
晁澜帝长叹一声:“朕想着只有这一条路了,早前他得知旌阳公主递了和离书没什么表示朕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自请上战场,再后来他战胜回朝又那般冷静,连你要给他说亲也无反应……原来他早计算好了一切,为咱们与西晋做最后能做的,而后便离开……”
“他竟然连本宫也不要了!”皇后气的狠拍桌子。
晁澜帝合眸:“斯年的性子你我了解,他自幼听话懂事,可是唯有婚事这一件……你我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