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回到院中的时候正见到锦安同以为老者在说话,那老者一身渔夫打扮,年过六旬的模样。
薄胭走了进去,两人见了薄胭一起转身。
“哦,这位就是公子的夫人了?”那老者满脸笑意,和蔼可亲的很。
薄胭不明所以的笑笑,对着那老者点了点头,转头对锦安道:“这位是……”
那老者称赞道:“一看模样就知道两位身份不凡,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像你二人俊俏的人。”
薄胭笑笑,点头道谢。
锦安介绍道:“这事内子,”又指了指那老者:“这事张老,是……”
那老者一摆手:“什么张老不张老的,我就是一个大鱼的,这位小娘子可是有福气的,夫君生的这样好,为了你又亲自下河捕鱼……”
说到这儿,那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前仰后合的笑出声来,再看锦安则是难得的一脸窘迫。
薄胭疑惑的看着锦安,目光落到他身上斑斑点点还没干的水渍后似有所悟,不由的也勾起了唇角,叫他去捕鱼,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老者继续笑道:“到底是公子哥儿,哪里会做这些事情,倒是这番心意,实在难得。”
锦安脸上一红,自己在湖边坐了半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鱼咬钩,好不容易有咬钩的,收回鱼竿却连鱼饵都不剩,锦安恼火的很,暗自以为这河中的鱼该是成精了,思前想后,无奈亲自下了河,竟然运起内力震开河水,名副其实的“炸”起了鱼,声势虽然浩大,但是收效甚微,河中白鱼活了这一生,在非本愿的短暂脱离河水后又重重的落了回去。
锦安眼看无果,越发无奈,可是刚刚那声势一惊引来了在附近垂钓的老者,那老者也是个热心肠,得知缘由后,便送了锦安两条白鱼,又亲自送他回来了。
薄胭不由的也脸上一红,看着锦安添了几分促狭,他那副狼狈的模样自己没亲眼所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老者既然将锦安送回来了,也不愿多留,略同两人说了几句便离开了,锦安同薄胭携手将老者送到门口,而后彼此打量一番,具是一笑,自己二人这副模样,还真像一对山间夫妻。
薄胭拉着锦安进了内室,找出一套衣裳递给了他:“去换上吧,身上湿着当心着凉。”
锦安道:“等我做晚饭吧……否则还要换衣裳……”
薄胭看着锦安的窘迫,又是一笑,拉住他道:“罢了,你能将鱼带回来就不错了,我本不指望你给我做饭吃,再说了,你做的饭……我也不敢吃。”
锦安扑哧一笑,无奈的接过衣裳点了点头。
锦安换过衣裳后便来到了小厨房看薄胭,他做饭虽然不擅长,但是生火还是可以的,一面看着火候一面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薄胭切菜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顿,随口道:“没什么,就是在村中逛逛,这村子水土好的很,怪不得是有名的长寿村,就连路旁的野花也好看……总之,什么都是好的。”
“那叫繁缕。”
“啊?”
锦安道:“你说的那好看的野花叫繁缕,不过是寻常的野花罢了,纯白的,小小的,随处可见,不单单是这一处有。”
薄胭点头:“哦,是这样啊,我去过的地方不多,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从前根本没见过。”
“你若喜欢,我叫人在府中种上一些,这花很好养活的,随手洒下一颗种子不过两月便满园都是了,帝都里别家若是发现了这野花都是叫人摘除的,免得碍了那些奇花异草的生长。”
薄胭抿唇一笑:“这花的生命力倒是强,在哪里都能活,还真是不错。”
锦安:“你可喜欢?”
薄胭摇了摇头,看了看锦安:“不必了,这花若是真的养在府中反倒没有了在这儿看到它的那点意思……再说,这花养在府里也确实不合适,叫人看着也不好。”
锦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薄胭:“……你说怎样都好。”
二人不在说话,一个准备晚餐,一个从旁帮衬,一荤一素端上桌的时候一惊日暮西斜,两人在院中落座。
天边是一片火烧云,橙红的夕阳映照着翻涌的云海,又投射在了下面的长河中,几重倒影,怎一个“美”字能说的完的。
薄胭一时间不由看痴了,也不着急端碗筷,怔怔道:“只可惜这处并没有宣纸画笔,否则……罢了,即便有又如何,我的画技也画不出着景色的万分之一。”
锦安心中亦是难得的安宁:“好些东西是放在眼中的……这处比起大漠的落日倒是别有另一番韵味。”
“哦?”薄胭看向锦安。
锦安笑笑:“这处的景色再壮阔也让人静心,但是大漠落日的壮阔却似让人惊心。”
一字之差意义却是不同,薄胭不由来了兴趣:“那你更喜欢哪里的落日?”
锦安看了看天边,笑笑:“自然是这里。”
“哦?为什么?我以为男儿都会喜欢壮阔些的景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