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薄胭,阿宁上前关切检查薄胭有没有受伤,询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薄胭怔怔的看着前方,昨夜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薄胭脸上一红,果然喝酒误事,平日里还带着几分拘谨的自己昨夜怎么就同锦安亲厚起来了呢?柏燕妮一时间只觉得无地自容,自从新婚之夜以后,自己同锦安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缓和,偶有交流,他也是淡淡的,自己也是拘束的,虽然那时尴尬的很,但是自己突然这般就更是尴尬!尤其是在昨夜见过白秋染之后,这叫锦安如何看待自己啊……
薄胭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阿宁:“我并没伤到……昨夜……太子殿下……”
阿宁难得露出一笑:“太子殿下昨夜不是同您在一处吗?”
“他昨天也宿在了暖阁?”
阿宁点头。
“那他现在……”
“太子殿下去早朝还未回来,”阿宁答道:“今日上朝时间有些久了,每日早早便回了。”
薄胭抿唇,明明只喝了几杯,自己怎的就这样不争气,也不知昨夜睡着后有没有出什么丑态?是否叫锦安看了笑话……
薄胭先在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另外一边,锦安之所以午时还没回府,是因为他下朝后直接去了一趟军备部,锦安在那处停留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但是,从那以后,西晋的盔甲再也没出过任何问题,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西晋多年的积弊,一段时间震惊了整个西晋朝廷,外界纷纷猜测锦安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面对旁人追问,锦安只是淡笑,推说着此事并非他的功劳,但是,旁人只当这是他的推脱之语,对他的敬仰又上升了一层平。
后来,这桩事情的经过不知怎的流传到了外间,被说书先生当做糊口的谈资,编排的有滋有味,大概总结起来就是锦安当日进了军备部后,二话不说直接叫来了监察,那监察已经在军备部任职了三十多年,手握重权,捞了不少油水,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若说军备处为何一直得不到彻底整治,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从中作梗,那监察见了锦安,连忙堆起笑意,貌似规矩的带着锦安巡视军备部,他一向惯做表面功夫,虽然军备部的盔甲偷工减料,但是做的十分精明,偷工减料的地方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并且每件还不一样,若不是当真到了两军交战一决生死的时候还真的发现不了,不过,这些若真的到时才发现了,那穿着劣质盔甲之人也死在敌人剑下了。
就这样的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下,能获得的利益也是巨大的,偏还叫人轻易发现不得,那监察也给自己铺好了后路,保证每次盔甲从军备部离开的时候是没事的,每次追查线索都是中断的,总之怪不到他身上,也实在是恼人的很。
那监察一缕八字胡。笑的狡诈又奉承,前来视察之人多了,就连皇上也曾亲自来过,但是最后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锦安跟着监察的脚步转了一圈,一路听着监察的各种奉承话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住的点头,而后哦到了该离开的时候,锦安笑笑,看向监察:“军备乃是两军交战中最为首要的,监察身居重任,实在辛苦了,这军备部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是该嘉奖的。”
那监察连忙堆起满脸的笑意谢恩,私心却是一片鄙夷,虽然在朝为官,但是自己总管的是这些内务,并无什么机会能面见锦安,从前都是听说他有治国之才,乃是一代明君,呵,今日一见,除了生的好看些还不是无甚本事!绣花枕头一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锦安面不改色,继续道:“前些时候送往前线的盔甲出了些问题,另将士们士气不振,自然,我自然觉得这事同监察大人没有关系的,但是好歹也要做些什么平定军心才是,大人说对吧……”
“微臣惶恐这事自然!”监察大声的表着忠心,但是私心却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锦安要说些什么。
锦安笑笑,话锋一转:“圣人言:身居高位者当以身作则,我想监察大人亦是这般的忠臣良将。”
监察的笑容收敛了两分,声音少了些底气:“太子殿下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
锦安扯嘴角,笑容逐渐冰冷,随手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盔甲对监察道:“这是我刚刚命人在司制处随便拿来的盔甲,为了给前方将士展现盔甲已没有问题,还要劳烦监察将这盔甲穿上,同我比划两招了。”
监察一怔,唇角失去了笑意:“太子殿下您……”
锦安没有理会监察,已经自顾自的拔出宝剑擦拭着:“怎的?监察大人为难?”
监察:“……”
锦安:“刚刚大人明明对我保证,从军备处出去的盔甲不会又半点差错,怎么却连穿上同我比划两招的信心都没有吗?”
“微臣……微臣惶恐……微臣身份低微,哪里敢同太子殿下动手……”监察额角渗出细汗,自己力求将偷工减料发挥到极致,是以从外间根本看不出来这盔甲是否又问题,这也是自己不怕旁人查验的原因,可若是真刀真枪的对敌……监察吞了吞口水,自己可不敢保证这件是否没有问题,万一自己倒霉遇上了一件粗制滥造,那丢的可是自己的小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