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左思右想只觉得心烦意乱,急急忙忙叫来了白秋染,叮嘱她同锦安走的近一些!言语间透漏了想要将她嫁给锦安的意思,白秋染听后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确实愿意嫁的,忧的是锦安对自己无意,自己不愿强人所难。
皇后听了白秋染的意思惊喜之余把手一挥,继续劝道:“斯年的性子本宫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孩子同他亲近,成婚之前本宫问过他,他是心仪你的,说了若是你同意便将你迎进门,那旌阳公主是个寡妇不说还带了个儿子!你同斯年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怕什么!本宫看你这孩子实在喜欢的紧,难道你对斯年就无意?”
白秋染虽然于情爱一道上有些懵懂,但是她毕竟是将军出身,身上自有一种武将的杀伐决断,对于心仪之人也自有一番莽撞,她虽然不会主动对锦安言明喜欢,但只是因为她认为锦安并不喜欢她,所以回避着,可是如今听了皇后的言语难免有些心动,毕竟皇后从来没同自己说过假话。
“斯年当真说过?”白秋染略有惶惑的问道。
“那是自然,斯年说这话的时候那旌阳公主就在里间听着,她后来亲自同本宫说了,她嫁过来是为了两国邦交,并无意做太子府的主母位置,日后是可以合离的,想来也是,她一个做惯了太后的人,高高在上的,又怎么愿意同旁人低头,自然是留在赵国自在,看她那日在翰林院的行事,嚣张跋扈的很,半点没将本宫与西晋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留在斯年身边。”
“她亲口说了合离?”白秋染有些诧异,自己本来想着他二人是两情相悦原来竟不是如此吗?难不成是锦安单相思?若是这样……白秋染眉头一挑挺了挺身子,自己又何尝不能一试。
可是这话毕竟只是皇后的片面之词,不可尽信,如今看来自己还真的需要往太子府走上一遭,毕竟眼见为实。
薄胭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很快的便传扬了出去,满朝文武几乎都在说薄胭的不是,说她不懂分寸,枉顾西晋颜面,不容人等语,晁澜帝那日已经同锦安交谈过了,两相权衡之下,虽然晁澜帝对此事不满但也只能大事化小,按照那日说好的命薄胭抄写《宫规》十遍,禁足七日算作处罚了。
而那《宫规》送到太子府后,根本就没落到薄胭手上便被锦安拦了下来,随手扔给了下边的书童,叫她们抄写十遍交上去了事了,至于禁足吗……皇上并没有派人来监视薄胭,锦安便权当没听见,是以,薄胭待在芳兰轩半点风声都没听见,还暗自纳罕怎的晁澜帝竟然这样放过自己了?
再说锦安遵守承诺,亲自教导起了赵雪言,从学问道武功,一样不落。
赵雪言起初跟着锦安学习的时候还有些别扭紧张,只因锦安十分严肃,若说平日里对赵雪言还能有三分笑意,那么一涉及到功课的事情便是半分笑意也没有,赵雪言只得战战兢兢的刻苦用功,不过单单两日下来,赵雪言对锦安便改观了,他这人虽然于课业上一向严禁,但是教习自己的知识却是通俗易懂,不似一般先生一样只拿圣贤道理压人,还不许你有半点反驳,锦安年岁虽然不大,但是见识却是不少,说西晋繁华太平有锦安一半的功劳也不为过,在教习赵雪言的时候锦安总会将自己的经历讲给赵雪言听,若是赵雪言不解或是提出质疑的地方锦安也会耐心解释,若是赵雪言当真说话的有道理,锦安也会表示嘉奖,文是这样,武就更不用说了,用百里栀的话来说锦安的一身功夫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最起码在西晋皇室中还没有一个能赢得过他的!
赵雪言本就天资不错,再加上锦安耐心教导,自然是有进步了,接触下来,赵雪言对锦安也是越发的佩服,私心觉得虽薄胭来到西晋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早前怕做一个养在深宫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公子,如今到了西晋,眼看着锦安是如何作为的,自然见识增长了不少,赵雪言半点不怀疑,日后若是锦安登上西晋的皇位,该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他有野心,盼着壮大西晋统一九州,这话说是旁人说出来自己可能有些怀疑,但是锦安若是说出来自己是觉得他能做到的。
这日赵雪言将功课交给了锦安评判,锦安认真读了一遍以后点了点头,经过几日的接触,锦安对赵雪言亦是添了几分好感,这孩子聪明,学的极快,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是个明君的料。
将书卷放到一边,锦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赵雪言,沉默片刻开了口:“有些话我想问你。”
赵雪言疑惑看向锦安。
“从前我见了你是要行礼问安的,现在你却成了我的……继子,这关系也着实尴尬,我只是不知,当初你为何辞了皇帝的位置?可是……有人逼迫?”这是锦安疑惑了许久的问题,早前是听了民间的风言风语以及赵国那边的情况,便对这件事情信了几分,再后来便是大婚当日自己亲自问了薄胭,而当初那般尴尬的场景,自己也终究没有问出什么来,本来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是这些天的接触下来,锦安只觉得薄胭对赵雪言甚是上心,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整个西晋皇室,背上一个“悍妇”的名声,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同薄家夺了赵雪言的皇位呢?如此想来,大婚当夜,自己因为薄胭的态度和言语正在气头上,好些事情没有细想也没有细问便脱口而出,现在想想着实不该……
赵雪言搓了搓指头:“怎的?母亲没同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