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听不懂娘娘的意思。”佩瑶身子轻颤,依旧咬死不松口。
薄胭扯扯嘴角:“你不明白,本宫便同你说说,可能,本宫说完了,你就明白了。”
佩瑶沉默不语,脸色一片惨白。
“本宫这身子一向弱,这次乏了病症本觉得没什么,只觉得细心调养便可,没想到不见效果也就罢了,症状倒是越发明显,难免不会想到旁的。”
薄胭一面说着一面对着佩瑶笑笑,眼中满是寒意:“你很聪明,‘红颜醉’这药可不好寻,也难为你为了本宫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听到“红颜醉”这三个字,佩瑶的惨白了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紧握的双拳有些颤抖。
薄胭继续道:“红颜醉,这名字好听,药性也厉害,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此毒者甚至没有任何浅表的变化,只是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这毒消耗的是人的内里,慢慢掏空人的五脏六腑,有的人侥幸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而有的人……甚至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就如同上一世的自己,若非此事发生,自己依旧觉得自己是死于心力交瘁……
“娘娘的意思是中毒了,可是娘娘为何怀疑奴婢,娘娘可忘了,奴婢自幼跟着娘娘,奴婢……”佩瑶辩驳着。
“正是因为你自幼跟着本宫。”薄胭冷冷的打断了佩瑶的话:“本宫才最不愿意怀疑你,也正是以为如此才想了许久才敢确认,可是你终究让本宫失望了……”
佩瑶有些不甘的看着薄胭。
薄胭淡淡道:“佩瑶,这几日你实在太过反常了,自从表哥死了以后,你对本宫的态度就如同面对陌生人一般,每日只尽到自己的本分便罢了,但是前几日对于本宫私下约见严六娘你却表现的出乎寻常的激动,你生气于本宫没有带你一起,本来本宫是想着你是觉得本宫同你生分了所以生气,但是从后面你的一言一行能看出你并非如此。”
佩瑶眯眸。
“从前的你,即便本宫做了什么事情引得你不快,但是你懂本宫有自己的打算,对于本宫的决定一向不爱多问,也不爱打听,而此次你却表现的格外的激动,单单是当着皇上同本宫的面抱怨还不够,晚些时候你又将此事重提了,你一向不是这么没有眼色之人,这不过是在一步一步的逼着本宫,让本宫对你心生愧疚,从而将那日同严六娘说的一切讲与你听,佩瑶,你何时有那样重的好奇心了。”
“奴婢没有!”佩瑶连声否认:“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好奇严戎的下落才会发问,严戎是杀害表少爷的仇人!”
薄胭笑笑:“你既然如此说,就算本宫冤枉你了,可是另一方面呢,皇上提出要为本宫在民间寻找大夫的时候你居然反对了。”
“奴婢了解娘娘!”佩瑶朗声道:“在娘娘心中一直都是大局为重,赵国为重,这样引起旁人注意的事情娘娘该是不愿的,所以奴婢才有此提议。”
薄胭扯扯嘴角:“为了本宫?不得不说,本宫确实不愿因此引起百姓的注意,但是佩瑶,本宫也了解你,你要记得,从前但凡有涉及到本宫根本的事情,你便从来不会理智的考虑,你担忧的是本宫的身体状况大过一切,究竟是什么让你不再在意了呢?”
“娘娘误会了!”佩瑶激动道:“什么红颜醉,什么毒药,奴婢根本丝毫不知情,娘娘莫不是被有心人撺掇了,才怀疑道奴婢身上,退一万步来讲,娘娘你自幼体虚,究竟是否中毒还没有定论,连太医都说脉象平稳娘娘又为何多心,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当真中毒了,娘娘又怎能怀疑倒奴婢身上!娘娘身子弱,思虑过甚奴婢理解,但是奴婢绝对不愿被娘娘这样冤枉!”
薄胭面色未变,只是无奈一笑:“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非要本宫将话说的这样明白吗,将一条条列举出来你才肯认吗。”
佩瑶将头一扭,面上是十足的委屈于愤懑。
薄胭扯扯嘴角:“其实不必本宫多说,你现在同我对峙的模样就表明了你不再是从前的你,本宫现在还如何信你。”
佩瑶亦是冷声道:“原来娘娘看人看事竟然直看表面吗?那娘娘可还记得,奴婢这么多年侍奉您是多么兢兢业业,当日刺杀之时,是谁挡在娘娘面前,拼了性命也要保护您,这些您都忘了吗!竟然平白怀疑奴婢投毒,太医都说了娘娘是体虚,娘娘怎么就是不信呢!”
薄胭心头一痛,向自己邀功的话,佩瑶从前是绝对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