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七少一怔,伸向薄胭的手顿了顿,而后握成拳,凉薄一笑,是啊,自己不正是看准了薄胭修养的空档才布局打击薄家的吗,薄胭被逼到如此地步,宁愿拼上一双眼睛,确实是拜自己所赐。
“佩瑶,送客!”薄胭因为愤怒与羞愤抑制不住的轻颤,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准备离开。
“是。”佩瑶应了一声。
“且慢!”严七少猛地拉住薄胭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脚步。
薄胭大惊,怔楞的看着严七少唐突的举动,顿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愠怒的挥开了严七少的手:“你放肆!你是当真觉得本宫已经落魄到任你欺辱的地步了!”
严七少的手被挥开,心中空落落的,她是有理由恨自己的。
佩瑶也终于爆发,狠狠推开严七少:“严大人,即便你严家只手遮天,这后宫还轮不到你撒野!来人!”
“娘娘如此做,不就是为了抱拳薄家众人吗。”严七少幽幽道。
薄胭瞪着严七少不言语。
佩瑶怒道:“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太后娘娘与薄家哪点对不起你,现在倒是来落井下石!”
严七少只是看着薄胭:“通敌叛国乃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娘娘也知道,现在这桩案子是握在严家手里的,握在严家手里就等同于落在我的手里,我只问娘娘一句,娘娘是否想保薄家满门性命。”
薄胭怒气稍褪,有些不明白严七少这话中的意思,冷笑道:“你这话是何意?”他是想同自己谈条件,他有意放了薄家,呵,自己现在哪里还有资格同他谈条件。
严七少眯眸:“微臣自知娘娘对微臣一向关怀,微臣自当报答。”
“报答。”薄胭喃喃着,只是冷笑:“这样的场面话严大人还是不要说了,如你所见,本宫今日败的彻底,也确实没有其他可以同你谈判的余地了,本宫倒是好奇,本宫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是有事一个处心积虑的陷阱等着本宫跳呢?”
“我对你从来不愿如此。”严七少压低声音说着。
薄胭模糊着没有听清,疑惑挑眉。
“娘娘,吏部刘大人至今没有娶妻纳妾,若是微臣说我也愿效法他,是否能抵得上他在娘娘心中半分位置?”严七少思索片刻开口道,语气淡淡的,但是其中的情谊却让人不容忽视。
薄胭闻言,眉头一皱,起初并没有听明白严七少话中的意思,在脑中思索片刻感受到严七少的深意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意思是……
在想明白严七少的意思后,几乎是立刻的,薄胭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狠狠挥去一巴掌,严七少眼看着那巴掌落到自己脸上,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挨了,身子却依旧没有退却半分,保持着俯身询问的模样。
严七少笑了,似是感觉不到自己脸上的疼痛,开怀的笑了,薄胭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那样的距离感让自己十分丧气,好似自己只是一个尘埃中的人,任凭自己如何打滚也入不得她眼中半分,她对自己有宽容,又赏识,却从来没有在意,即便是刘钊的存在都比自己要强,毕竟他是薄胭的表哥,虽然薄胭不喜欢他,但是好歹刘钊的一举一动能让薄胭关心,而自己呢?永远面对的都是薄胭的微笑,那客套又疏离的微笑,能让她这样发火,自己很开心。
呵,她恨自己又如何!自己要的必须得到,即便是恨也是对自己了一丝情谊,总比什么也不在乎要强,即便是这样的情谊自己也想要留在身边,哪怕是折磨,也是一生一世的,严七少满意的将薄胭的愤怒收进眼中,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自己是趁人之危,自己是不知廉耻,可那又怎样,现在的自己已经有选择权,自己会站在众人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薄胭!
薄胭怒了,她是当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这样轻薄令人作呕的话自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当自己是什么,是秦楼楚馆的头牌吗?是可以随意用来交换的物件吗?如果说之前薄胭对于严七少的态度是厌恶,现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就是彻底的令人作呕!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严七少竟然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且还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等同于趁人之危,他说的婉转,直白的翻译过来不过就是用自己来换薄家满门的性命罢了,呵,是啊,现在的情况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极限,自己还能有什么所求呢。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立在一旁的佩瑶也懂了严七少的意思,震惊的合不拢嘴,而还没等他反应,后方早早的便闪出了一个黑影,举起拳头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严七少的脸上。
“畜生!”刘钊怒吼着,一拳将严七少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