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勾唇一笑:“日后自然有机会,也愿重见之日,太后娘娘的双眼能复明。”
薄胭下意识摸了摸遮住双眼的布带,扯扯嘴角:“借太子殿下吉言了。”
百里栀眨眨眼睛,促狭一笑:“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又有贵人相帮,自能度过此关。”
薄胭挑眉,听着这话像是祝福,却又怎么又几分打趣的意思呢?贵人?是指锦安的救命之恩吗?
锦安嗔怪的瞥了一眼百里栀,百里栀耸耸肩,对着锦安耳语道:“怎么,那筋骨花也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还不许说两句,你不想邀功,我可想。”
锦安无奈一叹,将折扇在手中敲了敲,冷冷道:“回了西晋,我多宝阁的物件随便你挑,权当车马费了。”
百里栀眼巴巴的看了看锦安手中的折扇,撇了撇嘴,住了口,这哪里是交易,分明就是威胁。
在薄胭同锦安窃窃私语的同时,薄胭也在暗自想着事情,锦安今日突然辞行实在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严家刚刚制造了这么一场混乱,锦安不趁机做些什么?要知道兵贵神速,这个局势下正适合他从中谋取些利益啊,自己清楚刺杀之事与锦安无关,否则他也不必费力救自己,那么锦安为何要趁这个档口离开赵国呢?他难道不在背后替严家谋划一番吗?
这是良心发现?还是心软了?
薄胭摇摇头,锦安才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况且也毫无缘由,那么……是西晋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胭不知道,锦安此次离开也是故意的,他对于严家有些失望了,一个连家宅都没有办法管理好的人,锦安又怎么没愿意同他为伍,替他谋划,平白的拖了自己后腿,况且现在西北那边确实需要小心应对,需得自己亲自去看一眼,综上两点,锦安才选择在这个时间离开,自己需要好好晾一晾严家,叫他们不敢再背着自己私自做决定,也算是小惩大诫,也想要趁机看看严家如何应对这次危机,若是连这一关都没有办法挺过去,也就不值得自己费心了,所以,大体上,薄胭刚刚猜测的原因多多少少都有一些。
薄胭脑中纷乱的想着,而后摇了摇头,不论如何,锦安离开赵国,对自己总是好事……对吧……
交谈过后,薄胭本是想要留锦安同百里栀用过晚饭再走,但是锦安推说离开之前要整理行装,先行告辞,薄胭也就没有强留。
佩瑶将二人送出长宁宫,秋季的白天短了许多,二人离开长宁宫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一片蔚蓝色,零星可见几颗星星。
一阵凉风吹过,百里栀夸张的打了一个冷战,凉凉道:“外头风大雨大的,哪里比得上长宁宫暖和,人家留你用饭你还不肯,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
锦安挑眉:“怎么?你舍不得?”
百里栀不断的回味着薄胭的容貌,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那般才貌,实在是举世无双,我自然舍不得。”
锦安眼睛睁的大了些,没有开口。
百里栀悻悻的耸耸肩膀:“我这叫光明磊落,这太后才十六岁,还不许有人仰慕了?”
“若是你舍不得,不若留下。”锦安凉凉的调侃着。
百里栀一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我……”话到这里忽然一卡,百里栀猛地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对呀!我可以留在这儿啊!”
锦安一愣,看向百里栀,确认他没有再开玩笑:“你……当真?”
“自然当真!”百里栀猛点头:“你去西北就好了,有小白跟着也不会出什么是,自然用不上我,我奔波这么久了,也该好生歇歇了。”
锦安嘴角抽了抽。
“况且你一走,严家做出什么就不在你掌控之内了,总要留个眼线啊,斯年你也不用同我客气,为了西晋,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百里栀大义凛然的拍了拍锦安的肩膀。
锦安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