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栀慌张的眼神在薄胭和锦安的背影间转了转,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去追锦安……
皇宫御书房内
薄胭已经换回了皇后的正装坐在嘉和帝身侧,锦安与百里栀立在下首。
嘉和帝皱着眉头打量下首的二人,而后将目光落到了身侧的薄胭身上。
薄胭温婉一笑:“皇上说巧不巧,臣妾本是想着好久没出宫了,想去常去的绸缎庄看看外面都时兴什么样子的,远远望着一个人十分眼熟,好似百里公子,上前一看可不就是他,不过臣妾也奇怪,太子殿下和百里公子不是在婚宴之后就离开赵国回西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连皇上也不告知一声,倒显得我们待客不周了。”一面说着一面看向下首二人。
嘉和帝顺着薄胭的目光转向二人,意味不明的打量二人:“是啊,朕的婚宴已经结束多日,太子殿下留在赵国我们自然欢迎,只是为何明着告别离开,暗地里却留在赵国……这……让朕很不解啊……”嘉和帝很是头痛的模样,他长到九十多岁一向没怎么理过政事,那个脑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没装过,想过最复杂的事情就是怎样让后宫佳丽三千相处的和谐一些,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确实头痛,下意识的就像找一直以来的依靠:“来人,请丞相进宫。”
薄胭垂眸,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父亲就是皇上挡箭牌一样的存在。
“皇上何必大费周章请薄丞相进宫,皇上刚问我为何悄悄留在京城,皇上既然问了,斯年自然回答,只是……”锦安故意卖关子。
“只是什么?”嘉和帝道。
薄胭呼吸一滞,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刚刚自己在青砖小院从主动变为被动的时候锦安便是这样一幅无所谓的的淡漠模样,薄胭有些意识到了,在锦安这样坦然的循循善诱的时候就代表他早就已经在脑袋里想好了对付你的各种方法,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毒蛇吐信!
不行,这样下去,嘉和帝不出几句话恐怕就会被他哄的晕了头,这事还是要父亲来帮着解决才好。
这样想着薄胭开口道:“皇上,要不,还是等等丞相吧,毕竟这涉及两国邦交,多一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嘉和帝挑眉有一瞬间的犹豫:“那就如皇……”。
锦安一笑,语带嘲讽道:“在西晋就听闻薄丞相能抵得上赵国半边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原来丞相不在皇上竟然半句话都不愿同我讲吗?”而后转眼看向薄胭:“皇后娘娘这样急着等丞相大人,难不成也是这样想的?”
赵国的丞相不是顶了半边天,而是全靠他撑着,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嘉和帝心中也有数,只是心中有数是一回事,坦然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草包如嘉和帝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们私下议论怎么都可以,若是搬到台面上说就恐怕触动了嘉和帝那条敏感的神经了。
嘉和帝沉了脸面看向薄胭,一脸探究。
薄胭心中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将锦安和嘉和帝问候了一遍,只恨不得好好捶打嘉和帝一顿,草包就是草包,做的出那些荒唐事还不许人说了!被锦安三言两语就挑拨成这样了!真不知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有这样的荣华富贵并上忠心不二的薄家给他做挡箭牌。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薄胭扯扯嘴角:“太子殿下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嚼这舌根的人就该杖毙,皇上乃是一国君主,又怎么会全凭臣子的话,即便是薄家做了什么好事那也是皇上教导有方,要记得,皇上可是九州在为时间最长的皇帝,这便是明君,连老天都格外偏爱。”
一席话哄的嘉和帝心中十分舒坦,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只是事到如今薄胭便不能再提让薄丞相入宫的事情了,罢了,且看看锦安要怎么说。
“那么太子倒是说说,为何无故悄悄留在赵国,本宫很好奇呢。”薄胭理了理鬓角,耐着性子道。
“这话说起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啊。”锦安故作为难的看了看左右宫人道。
嘉和帝当即会意,略一思索对左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才转头对锦安道:“现在只有咱们四人,有话,你可以直说了。”
锦安见状也不再卖关子,只是微微一笑低头轻声道:“斯年留在赵国只有一个理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哦?”嘉和帝挑眉。
薄胭嘴角抽了抽。
百里栀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