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惜玖没有,她只是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很清冷,很淡定,就这么回望着他,然后她也笑了一笑:“左天师大人又开惜玖玩笑了。好啦,这果子既然有这功用,那我就留下好了,多谢左天师大人。”
帝拂衣:“……”
她明明笑了,明明要他的果子了,他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无力感?还是觉得她越来越远?
帝拂衣一时没说话,但也没起身。
顾惜玖被他半抱着躺在被子里,她觉得有些热——
她不动声色地向被子里缩了一缩:“麻烦左天师大人出去给我关一下门啊,我想休息休息。”这是下逐客令了。
帝拂衣没有出声,但也没有离开。
顾惜玖也就不理他了。
良久,他终于出声:“你在这里不太保险,不如搬去我那里?我在这天聚堂有一幢别院……”
顾惜玖:“……”她觉得她实在搞不懂这位左天师了。
她知道这世上奇人怪人不少,什么样的奇怪性格都有,但论让人摸不到头脑,却以眼前这位左天师为最。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她感觉自己一向善读人心,却读不懂这位左天师所想。
幸好,她和他交集并不算多,她和他之间也没有其他牵扯了,所以她可以不必去考虑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地方就很好,惜玖不想再更换它处,多谢左天师大人抬爱了。”顾惜玖客气地拒绝。
静默又开始在屋里蔓延,空气也在彼此的沉默中变得沉重,仿佛被什么一寸寸绞紧。
帝拂衣终于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两步,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内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