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千星县可闹翻天了。
米铺老板拿着一把砍柴刀衣衫不整地冲到街上,赤红着双目大吼:“是哪个挨千刀的瘪犊子把劳资的米库给搬空了,够胆子就站出来。
瘪犊子玩意不仅偷我家的米,连我家养了七八年的大黑狗都给偷走了,我看你大爷的是穷疯了!不要脸的玩意儿!”
他连着骂了一个多时辰,骂得嗓子沙哑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百姓反应各异。
有的觉得大快人心,有的觉得这盗贼不厚道,米偷了也不拿出来济贫。
县令不想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就暗中派人让老板消停下。
老板这个哑巴亏吃得有点堵心,当天气得生了场大病。
我再次潜入倪府。
正好看到仙儿被从倪员外房内赶出来。
仙儿在门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衣物,手腕上有一道刺眼的割伤,狼狈不堪地低着头。
洛林把仙儿扶回自己房内给她上药,然后说求我救仙儿,再这样下去仙儿会死。
我抓住仙儿的手腕,抚摸着那道狰狞的割伤,那凹凸不平的触感使我的心都在颤抖。
犹豫会答应了下来。
我对洛林说:“你能不能想办法知道倪员外藏账本之处?这对我们扳倒朝中蛀虫非常之重要。”
洛林紧皱眉头,“倪员外非常之谨慎,我可以试试。”
一直呆愣的仙儿终于有了丝活气,紧紧地抓住洛林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林姐姐……祠堂……”
我跟洛林一头雾水,她说的祠堂是什么意思?
仙儿每说一句话似乎都非常困难,“祠……祠堂……”
洛林心疼地抱着仙儿说:“我认识她的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听说以前发烧烧坏了脑子。”
我隐约觉得仙儿在向我们传达些什么,但她无法清楚地表达出来。
或许我应该去祠堂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祠……堂。”仙儿只会重复这两个字。
直到我出去后还在重复。
倪府的祠堂在另外一个院子,隔个两天就会让管家监督着一名下人进去打扫。
一推开祠堂的门,就感到面前扑来阵阵冷风,里面温度出奇地低。
正前方灵台上放着十几个祖先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一大香烛一对,前面摆了好几盘新鲜水果,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换。
左右两边吊着白布,在这昏暗的室内让我有种置身在僵尸片中的错觉。
绕着灵台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我正准备离开,无意中瞄到灵台前崭新的蒲团。
脑子像堵塞的马桶一样突然在这一瞬间通了!
为什么蒲团会是新的?
我把蒲团掀开,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有点说不通。
水果香烛每天有人换,说明倪员外对自己的祖先充满敬意,但为什么蒲团没有跪过的痕迹?
越想越头痛,坐在地上烦躁得直抓头皮。
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