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这样由着她骂?”心知弟弟说的是对的,可江多少有些不舒服:“今天我要是不好好跟她讲讲道理,她肯定觉得我非她不可,以后她每天都能拿不做配偶的事情来威胁我!”
“你不就是非她不可吗?”木嫌弃地睨了兄长一眼,好笑道:“你不顾危险带着我去金部落救她的时候,人家心里就一清二楚了。”
江一噎,脸上一阵青一阵绿。
“再说了,这件事被骂本来就是你活该。”木正色,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族人经过,这才打开话匣:“江,你难道没发现吗,其实骁骁比谁都介意她以前造神一事。”
“她要是真介意,就不会再提这个想法!”江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那你说说,她以前造神是为了什么,现在造神又是为了什么?”木冷静反问道。
“当然是为了享受!”江沉着张脸,显然憋了一肚子气:“我就没见过她那么懒的雌性,原本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懒了,天天来你这蹭饭蹭衣服,她倒好,比我还懒,洗个澡都要我烧水。”
“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木摇摇头,无奈道:“江,你生气,是因为她只想享受,可你没听她把话说完,你怎么就确定她提出这个想法是为了自己享受,为不是为了部落好呢?”
言罢,不待兄长回答,他又道:“她生气,是因为她知道,你不相信她,你甚至不需要她把话说完,你就已经断定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在你心里,造神那件事没过去。”
“我……”江哑然,一时竟是不知当如何做出回应。
“照这样来说,她不和你做配偶,也没有错,如果配偶之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木望着兄长的眼睛,喉中溢出一声叹息:“你还记得,她刚回来被米妮欺负,却一个字都不敢提吗?”
“造神这件事,在她心里也没有过去,她其实很害怕自己不被接受,而你今天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她,就连她的配偶你,都没有真正在这件事上接纳她。”
江缄默,面上残留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懊悔。
见兄长这般神色,木心知他听进去了,当即徐徐道:“还有你说她懒,她懒这件事,我赞同,但你既然选择她,就说明你能接受她的懒,愿意让她享受,更何况,她让你烧洗澡水,不是她在享受,是你在享受。”
“我享受?”江抬头看向弟弟,被他这奇怪的说辞弄糊涂了:“木,是我烧水,不是我洗澡。”
“她让你给她烧热水,是你们两个睡过了,她没力气,需要用热水解乏,你可以不帮她烧,但下次睡到是什么时候,就只能看运气了。”木一针见血道。
“我们两个睡是我出力气……”江下意识想要辩驳,忽的想起女子累晕过去的模样,余下的话便梗在喉头。
“江,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配偶了,配偶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体谅,相互信任,你根本没做到体谅她,也没做到信任她,如果你不是我兄长,我肯定不会站在你这边。”木沉声言罢,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回去吧,去跟她说说好话,哄哄她。”
闻言,江脚微微挪动,却没有立即回去。
“怎么了?”
“她刚刚那样说话,我还去哄她,那我多没面子啊!”江拧着眉头,嘴上好着面子,眼珠子却已经黏在那透着火光的山洞口上。
“在场的只有我们四个人,你要什么面子?你今天要面子,你的配偶就没了,等你想通了重新去追,所有族人都知道,你更没面子。”木推了兄长一把,见他还是不愿意动,当即无奈道:“思思还让我睡过地板呢,我要面子了吗?配偶之间的事,外人不知道怎么样都行,只要思思高兴,别说睡地板了,天花板我都睡!”
闻言,江看了弟弟一眼,这才大步朝光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