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骨针,一根草木纤维,组成最原始的圆规。
舒思利用草汁在一块块木板上画出大小相同的圆,一面画一面冲身边人道:“这个圈外面的都要磨掉。”
闻言,木点点头,找来一块粗糙的石头,将整块木板放在上面认真打磨。
双臂上的肌肉凸起,伴随着打磨的“沙沙”声,不时可以瞧见青筋暴起又消失。
相较于劈柴这种力气活,打磨一块木板显然更为耗费精力。
舒思用“圆规”将一块块木板画好,一扭头,就见身边人正拧着眉头认真做事。
豆大的汗水渗出,顺着额际滚落,或滴落在地上,或黏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
咸涩的汗水从睫毛缝隙中渗入眼中,木有些不舒服地用力挤着眼睛,想抬手去抹,却发现结实的胳膊上满是汗液,没有一块是干的。
正为难着,一只小手伸来,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汗。
“木,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会,不急在这一时,你的手还伤着呢。”舒思轻声关切道。
闻言,木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继续埋头做事。
他得在今天把东西做完了,这样思思明天才没有借口不来他这里吃饭。
是的,借口,从思思稍显疏远的动作上看,他确定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
每次遇到事情,她都不喜欢当面说,而是选择躲起来,不管是面对孙骁骁,还是面对他的喜欢。
“木,这个真没那么急。”眼看男子双手飞速摆动,汗水如雨挥洒,舒思不免有些心急。
他今天才伤了手,这样使劲,怕是又要流血。
闻言,木动作稍稍慢了下来,扭过头一脸认真道:“我喜欢吃你煮的东西,我今天弄不好,你明天就不来了。”
他神情很是认真,眸中不带一丝杂质,仿佛,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他口中说的那般单纯。
舒思望着那双眼睛片刻,没来得及往深处探索,对方便扭过头继续忙碌起来,一时间,山洞外只余打磨的“沙沙”声。
她舔了舔唇瓣,有些不自在道:“木,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呀?”
“你不也很帮助大家吗?”木再度扭过头,理所当然道:“我们是一个部落的,不是吗?”
“是!”舒思展颜,眉目间溢出点点笑意:“我们是一个部落的。”
末了,她看了眼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又道:“今天那些四脚杀人鱼你是从哪抓来的呢?我听雅加说,以前这附近没有四脚杀人鱼,土部落那里的鱼是被洪水冲来的,如果不去土部落,要走大半天的时间呢。”
“土部落的采集地。”木淡淡应道,专心致志地坐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