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下做事,是从来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这一点,景言跟了他这么多年,不是不清楚的,今天居然犯下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饶恕。
“属下甘愿以死谢罪!”景言轻声回道,这是他的失职,差点儿害死了少帅,少帅要了他的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他没有怨言。
景言冷青着脸,任由着厉琛掐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的反抗,其他的人,也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没有人说情,更没有人上前劝一句。
显然是习以为常的,见惯了厉琛这样的行事手段,沈若初觉得之前还觉得厉琛的笑容是纯良无害,跟那日江上布置突袭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兴许是厉行搞错了。
现在她才知道,是她错了,她错的有多么的离谱,这样的男人,只是善于伪装,那些纯净的笑容,只是他用惯的面具罢了。
厉琛下手是不轻,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活活的掐死景副官,用来震慑其他的人,沈若初明显的看到厉琛白皙的手上,青筋暴露。
景副官闷哼一声,嘴角留了一丝鲜血。
“喂,谁能不犯错呀?你能保证你这辈子都不犯错吗?他就算是失职了,也是为了保护你,更何况,你都说他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把人给掐死呢?你又没事儿,连伤都没有。”沈若初气不过,拉过厉琛掐在景副官脖子上的手。
她是看不下去,厉琛就这么把人给活活掐死的,他手段狠辣,他行事决绝,但是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了。
他明明安全了,却还要对方死,这样的心,是冰冷而冷血的,即使他有着那样好看的笑容,这笑容的背后,也是可怕的。
这一点厉琛和厉行是完全不同的,林瑞和林帆也都是跟着厉行多年的,厉行从来没有对他们苛刻过什么,而是当兄弟一样。
平日里头,她还能见到林瑞跟厉行他们开开玩笑什么的,她觉得那样的相处,才应该是和副官的相处。
贴身的副官,搁在古代,那就是近身护卫,是最亲近的人了,她不懂为什么厉琛可以下得去手。
怪不得他让人布局江上突袭厉行的时候,是根本不留一丝退路,是一定要置厉行与死地的。
厉琛没想到沈若初会给景副官求情,看着被沈若初握着的手,这才记起来,这不过是个温温婉婉的姑娘。
刚跟他一起经历了一场枪林弹雨,吓得不轻,这会子看着他杀人,肯定是于心不忍的,虽然妇人之仁,但是他愿意纵着他。
“好,我今天就饶了他一回。”厉琛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斜睨了一眼景副官,“你要好好谢谢若初小姐,没有下次了,再有下次,你自己动手,我懒得脏了我的手。”
沈若初觉得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厉琛却能说的如沐春风一样,可春风过后,又觉得像是锋利的刀子划过心口,寒光奕奕的。
“是,少帅!”副官景言应了一声,对着旁边的沈若初,感激的开口,“谢谢若初小姐。”
他是真心感谢沈若初的,没有沈若初开口跟二少帅求情的话,他今天是必死无疑了,肯定是要被二少帅掐死,来威慑众人。
沈若初点了点头,示意景言不必在意。
这边被抓起来的人,一个个全都被揭开了面具,露出来脸,厉琛走到其中一个刺客面前,看着眼前的刺客:“我给你份儿大礼,带回去告诉你们陈督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我铲平肃京,把他的头挂在城墙的时候。”
厉琛的话,让这些刺客有些发寒,不知道厉琛想要做什么。
厉琛拉过沈若初,抬手捂着沈若初的眼睛,附在沈若初耳边,压低声音开口:“若初,别看!”
说话的时候,沈若初只听见一连几声的枪响,就这么响彻整个天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场面一定是很血腥的。
等厉琛松开放在沈若初眼前的手的时候,沈若初看着面前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被打成了筛子。
毫不夸张的,真的是打成了筛子,浑身上下全都是窟窿,血窟窿,没有一处好的,血立马就流了出来,那具尸体的周围也全都是猩红的血,说不出的血腥和恶心。
沈若初见识的多了,也觉得一阵阵儿的反胃,若不是强忍着,她肯定要吐出来的。
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厉琛是怎么下的去手,对方明明已经死了的,没必要把人给打成筛子了,打死就算了,没必要非得把尸体弄成这个样子。
连个全尸都不给人留,也不怕这个人半夜去找他索命吗?这个人简直是魔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