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福利院除了义工,还有很多专职的护工,这些人也是要吃饭养家的,工资低一些但总要过得去吧?这些开销哪一样少得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薛无算自己知道的,他当时还在福利院的时候,那会儿更难,廖老头没了钱,先是戒了烟,后来差一点连酒都戒了。那时候能吃一顿肉就算是过节了。这里面的苦,外面的人很少有明白的。甚至还有人听了也不会信。
一切归结起来还是关注度的关系。机构不可能盯着你一个福利院让你予取予求,更多的还是社会的关注。
当然,要是廖老头同意,薛无算可以包圆了这里所有的经费开支。不过老头固执,说了三四次了都不愿意。说只靠个人,不是福利院的发展方向。也不知道老头考虑那么远干嘛。
大礼堂薛无算自然是知道的。那地方还有他很多回忆。不过,说是大礼堂,其实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屋子,也就不到两百平米吧。
背着手,一路走,遇到几个孩子,跑来给他问好,薛无算笑眯眯的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他的话不多,这种亲密的动作,别的地方看不到的。只有在这里,没谁觉得不妥和突兀。家里的嘛。
走到门口,薛无算没进门,在窗户上看。还别说,里面那些孩子跳舞跳得不错。好像是民族舞,一个个小脸很认真,眼神有些紧张。似乎是屋里有外人。怕生,福利院孩子的通病。不过薛无算是个例外,越是生人他越是会表现得无惧。用廖老头的话说,薛无算当年就像一头野性难驯的小狼。
“不错不错!廖老,王院长,你们真的值得所有人敬佩!”
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似乎三十来岁的男人,等着舞蹈表演完,站起来,一脸正色的伸手用力的跟廖老头和王院长握了一下。
“陈部长过奖了。这些事情本就该有人做。廖老才是值得敬佩的人,我可就差的远了。”
“不不不。你们都是在默默的为这个社会做着贡献,都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榜样。这个节目我们要了!”说着这位陈部长扭头看向身后的一人说:“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安排一个最好的时段。一定要达到宣传正能量和社会正面风气的目的。”
“好的陈部长。我在想,要是能给福利院还有廖老和王院长拍一个VCR然后在节目里放一下,宣传效果一定更强,也能让更多的人明白这世上还是有人在默默奉献的。”
“好!这个主意好!”陈部长很高兴,笑眯眯的降了几个分贝,看着绷着脸的廖老头道:“廖老,您就为了这些孩子辛苦辛苦?”
听到这儿,薛无算心里就跟着来了三个字:想得美。廖老头什么脾气?抛头露面的事儿打死他都不会去的。脾气就这样,到老了,谁还能倔得过他?
果然,廖老头摆手道:“拍什么啊?我都这把岁数了,早没这心气儿了。你们要拍就拍小王,她上镜些。”
那陈部长正要说话,再劝,却见廖老头突然看向窗外,绷着的脸一下就笑烂了。
“混账小子,躲外面看什么?给老子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