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傅临州颤声轻轻呢喃,忍不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卧在病榻上的女人,隐隐透过纱缦,看到她满头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因咳嗽孱弱的身子颤颤巍巍抖动。
“咳咳咳……”女人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以为是傅经涯,用着苍桑如同在纱纸上磨过的声音道:“经涯,你怎么才回来?咳咳咳……我听你的老师说,今天你又没去学院上课,咳咳咳……咳咳咳……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叫人省心?”
傅临州喉结滚动,他嚅了嚅唇,想告诉她,他回来了,他不是经涯,母亲。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在一切都没有定数没有把握之前,他与他们保持着陌生的距离,才是对他们真正的保护。
傅临州没有再往前,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瓶灵品丹药放到了桌上,丹药是调理气血的,对她应该会有些作用。
做完这件事,傅临州没有吭声又悄悄退出了房间。他在屋顶上等到了大半夜,傅经涯那小子没有回来。
傅经涯是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带着一身的伤,手里还提了一份点心。推门走进母亲的卧房,只见母亲已经起了榻。
“母亲。”
傅母看着一身伤的傅经涯,眼底含着泪水半晌没有说话,“你又打架了?”
傅经涯悄悄咽了口吐沫星子,扯着一个难堪的笑:“我没有想打架,但是……但是艾斯那家伙是麟王的首徒,又是新晋的权贵,不太好惹。”
“那这个呢?”傅母拿出一个小瓷瓶,一脸苍白,“这个丹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这种灵品丹药?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傅经涯讶然:“灵品丹药?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灵品丹药?赔上我的一条命,我都买不起!”
“那……”傅母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那这个是哪里来的?就昨天你来过我的房间,不是你留下来的还有谁?”
傅经涯一脸无语:“母亲,真的不是我!我昨天都没有回来啊,为了堵林修那家伙,我在雪地里冻了一晚上……”
“你闭嘴!”傅母痛心疾首,“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天到晚除了鬼混,不正正经经的去学院上课、练功,你就只会跟这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如果你哥哥还在,你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哥哥哥哥!”傅经涯受不了的吼道:“你就只会提哥哥,他已经死了!三年前,他就不会再回来了!认清现实不好吗?为什么您总是要提起那些根本不会再回来的家伙?哈……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你大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
傅母伤心得泣不成声:“你是傅家的儿子啊!你父亲……”
“别再提了!求您……”傅经涯双眼布满血丝,“父亲死了,哥哥也死了!傅家?傅家是什么样子,您还没认清楚现实吗?!”
傅母紧揪着胸口,疼到无法顺畅呼吸,“那你至少也应该好好去学院上课,你要好好修练,你的武修天赋是很好的。”
“那该死的破学院,我根本就不稀罕去!”傅经涯一脸顽劣不堪,冷漠的收回了视线,转身负气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