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州才将将推门走了进去,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落定在他身上,也许是因为他的年纪最小,所以难免大伙儿多看了他一会儿,但看罢便将视线转移开了。
傅临州径自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这里才开始第一场,遇上实力差不多的对手,能打上很长时间,但遇上实力悬殊的能很快结束。
傅临州暗自抽了口气, 为了更熟悉地势与情况,他站在窗口,看着圆形竞技场上的比斗。
这里大多是死斗,死斗赢了将会获得额外的奖励,才刚到第二场,傅临州便看到两个人被活生生打死抬了下去。
一旦上了竞技场,即使输得惨烈,也很少会有人认输,一旦输了,从这里被丢出去,也是死路一条罢了。
突然有人拍了下傅临州的肩膀,傅临州回头看去,只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难得只有他,嘻笑着一张脸。
“小兄弟,紧张啊?”
傅临州瞥了他一眼,“不紧张。”
年轻人咂了下嘴,继续安慰着他:“没关系,紧张就是要找人倾诉,倾诉完就不紧张了。”
傅临州:“我不紧张。”
年轻人一脸不信:“瞧你嘴硬的。”
傅临州一脸坚定:“我会赢。”
年轻人挑眉:“看你年纪这么小,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最残酷的现实,其实呢看开就好,你这个年纪就被流放到这里来,已经很可怜了,有些人在这里呆了一辈子,那才叫可怕。”
傅临州暗肘,这人话可真多。
年轻人笑问道:“你叫什么呀?我叫白河。”
傅临州默了一会儿,才道:“傅临州。”
白河:“诶,打个商量如何?”
傅临州:“嗯?”
白河:“咱俩谁要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就替死的那个收收尸吧。”
傅临州:“我给你收尸,有什么好处?”
白河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你这小兄弟也太直接太现实了些。”
傅临州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是个长相十分俊朗的年轻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正气,虽然沦落如此境地,却丝毫不见他挫败失落之意。
“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当作酬劳。”傅临州道。
白河笑了声:“嘿,小兄弟,瞧你这语气,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活着从竞技场离开?”
傅临州:“我必须得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拿回失去的一切,包括尊严。”
白河的笑容僵在脸上,渐渐湮没,“你比我早一步上场,你看,已经是第三场了。”
白河沉重的低垂着眉眼,久久才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城镇里,家里还算富裕,家中除了父母亲,还有一个妹妹。两年前,县主的儿子看上了我妹妹想要纳为妾室。”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那家县主威逼利诱,拿住家族的命脉逼我家父母亲就犯,家族叔伯们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步步紧逼,妹妹不忍父母亲再为此事忧心,便选择了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