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的疑惑被梅姐察觉,梅姐叹息连连的说,我昏迷这段时间,苏靖几乎忘记了一切,如同行尸走肉,唯独没有忘记一件事,便是每天早晨,为我梳理头发。哪怕是他烂醉如泥,也不曾忘记过。女人都很重视自己的秀发,我也如此,而且从我依稀继承的冥妃记忆来看,冥妃将自己的秀发看的也非常金贵。千年了,苏靖都未曾忘记过他挚爱的女人,清晨打理秀发的习惯。如今心爱的女人静躺在床上,睡美人一般长眠不起,苏靖便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很难想象,每次苏靖为心爱女人打理秀发时,心情是如何的煎熬痛苦。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这个被折磨的心力憔悴的男人。
“潇潇刚刚苏醒,身体还很憔悴,让她好好休息吧。”梅姐的嗓音轻轻响起:“你这个样子,潇潇看在眼里会很心疼,还是趁潇潇休息的时候,收拾一下自己吧。”
我假装睡过去,耳朵却清晰的很,感官也在。
我感觉梅姐去拉苏靖,苏靖却不肯离开,一直匍匐在床边,我能感觉到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直到过去了很久很久,苏靖才终于起身离开,在他出门时,我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的瞥了一眼苏靖的背影。
背影是那么的苍凉无力,我知道这一次发生的事,对苏靖的打击有多大。
“对不起……”我在心里为这个‘深沉’的男人由衷的表达了歉意。
梅姐将我苏靖的事告诉了其他人,夜里,我认识的人都来看我。
周凤薇看我的眼神很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醒过来,而何姐则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
我静静地倾听着,原来此刻距离我们前往昭若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也就是说我足足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何姐和雷老板动用了很多关系人脉资金,聘请了大量的名医为看病,却全都无功而返。何姐激动万分的说,我能醒过来,既是奇迹,也是苏靖的坚守感动了老天。
听何姐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内,苏靖寸步不离,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一天。看着苏靖一天一天的颓废绝望下去,何姐就心疼的泣不成声,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苏公子。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苏公子的克星,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你了。”何姐拉着我的手,一边悄悄擦着眼泪,一边感慨道。
何姐亲眼见证了我和苏靖磕磕绊绊的过程,如今我和苏靖的变化,何姐的感触最深。不过我此刻没办法陪着何姐一起哭,唯一能做的仅仅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诉说而已。约莫半夜时分,何姐离开了,不多时等门再打开时,我发现苏靖走了进来。
苏靖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胡子刮了,头发理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换成了我记忆中那件金光灿灿,华贵非凡的龙袍。
见到我还睁着眼睛,苏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