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格罗佛面前,奥罗这头愤怒的野猪还不够强壮,被一拳打飞出去,摔在了餐柜上,玻璃门被他撞碎,里面的杯盘碟碗掉了出来,摔碎了一地。
奥罗用手支撑着想要站起来,没想到按在一些碎片上,立即被割出了几道口子,他吃痛的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握住伤口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在公牛一样强壮的格罗佛面前,他可绝不是什么斗牛士,所以很理性的平静下来。
“奥罗先生,艾瑞琳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张璇问。
奥罗点头。
张璇走过去,小心的拉他起来,同时从餐台那边拿了一条毛巾帮他把伤口包裹上,又问:“你这两年真的没有见过她了?我建议你慎重考虑再回答,这件事很重要。”
格罗佛靠在门上,手中的拐杖抬了起来,在墙上轻轻的敲打,看着就是一种强力的警告。
奥罗深邃的眼窝里神采暗淡:“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在找她,找了好几年。”
“那好吧,奥罗先生,真的打扰了。嗯,这里是一万欧元,算作我们贸然闯入对您家里损失的赔偿,我们是艾瑞琳的朋友,如果以后她来找你的话,请你跟她说一声,就说有个叫石头的老朋友在找她。”张璇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捆用皮筋扎着的现金放在旁边,然后示意格罗佛转身离开了。
奥罗在后边说:“好的,我有消息就通知你们,如果你们找到她的话,也请告诉我。”
***
格罗佛是个瘸子,但是无论是开船还是驾驶汽车,居然都是老司机了……
回到租来的车里,格罗佛拿出一瓶水递给张璇,然后道:“我觉得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你看这货那婊子养的废物模样,如果还能有女朋友,那个女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张璇抿了一口水,这才让心跳稳定下来,她说:“你刚刚为什么打人啊……”
“是他要过去打你的,张美女,这种对女人都动手的人渣怎么可以不教训!”
对于格罗佛的辩驳,张璇白了一眼,你当初不也把我打晕了么,他人渣你又怎么算呢。不过这种话她终究不好意思说。
“咱们接下来去哪?”格罗佛问。
从机场出来,连酒店都没入住,直接租了辆车,拉着行李一路向南行驶了二十多英里来到奥瓦尔,到现在他们连饭还没吃呢。
“等着。”张璇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还有什么可等的?难道你还怀疑他知情?我觉得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个地方先吃一顿,我听说葡萄牙的厨师都很厉害,不比法国大厨差呢。”
不知为什么,格罗佛原本还算是个比较冷峻的彪形大汉,可是最近面对张璇,嘴里的话越来越多了。
他说了半天见张璇也不理会,只好有些无趣的闭嘴。
而让他惊异的一幕并未等待多久就出现了。
他们的车停在一个二层房子的侧面路口,坐在车里刚好可以斜着观察到奥罗的家门。而从奥罗家出来却不容易注意到他们。
奥罗踩着一辆单车,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后连门也不关,就那么飞快的蹬起来一路向东骑去。
“跟着他。”张璇把水瓶一丢,一面命令格罗佛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好嘞。”格罗佛知道自己的判断肯定错了。
沿着109公路出城,然后转入标记着327N的公路一路向东,奥罗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颓废和孱弱,把单车蹬得飞起,很快就骑出了七八英里。
这边的环境已经完全变得幽静,路上很少遇见人,公路边是一片片田野,一派田园风光如同来到了乡下。
格罗佛远远的吊着,防止被奥罗发现,然后看着他在一个路口下了公路,来到路口眺望,之间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很标准的葡萄牙农庄。
“张美女,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格罗佛缓缓把车转到小路,在距离农庄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在一处树荫下把车停好。他们准备剩下的距离步行过去。
“因为他撒谎!”张璇回答。
“撒谎?”格罗佛不解。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生活无着,经济压力极大的时候,看到一万欧元会怎样?”张璇这么问的时候,想起了当时自己每天辛苦奔波在工地,晚上还要照顾父亲,为了筹齐医药费四处求借无门,那种茫然和无助的感觉。
格罗佛的大手挠了挠头,表示不理解。于是张璇便用英语将饥寒交迫这个成语解释给他听,以便更形象一点。
然而格罗佛只是一摊手道:“这怎么可能,我从小生长在科克城,那里四季如春根本不冷,海边有无数的食物俯拾可得,更不可能挨饿……”
张璇只觉得这货没救了,他的世界观只有家乡弹丸那么大土地那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