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明卿点点头,好像一切都能对得上了,那位朝阳郡主便是那老三夫妇的孩子吧?
“女子苦苦忍受了十个月,等那孩子一出生便撒手人寰去世了。老大自那之后便重病在床,一直到好几个月后才有所好转。”
“而那刚出生的孩子则被那女子身边的贴身宫女逃了出去,直到不久前才重新找回来。”
令明卿点点头,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那盏茶,忽然听到他问,“你可知那朝阳郡主是因何被认回来的呢?”
令明卿微微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想必是哪里有处胎记,便刚好对应上了。”
司马离点点头,道,“不错,据说朝阳郡主的眉心有个朱砂痣,鲜艳如血,很是好看。”
令明卿:……
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朱砂痣。
不会吧?
不会吧!
这么巧?
这么狗血!
令明卿有些僵硬地问道,“还有呢?”
“据说是还有一个手帕,那手帕是当年那女子用过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令明卿松了口气,她是被师父捡回去的,但当时并没有什么手帕……
正想着,又听见司马离的声音传来,“手帕可以被人捡到,我这边刚好找到了当年抱那孩子出宫的那个宫女。”
他微微笑着望过来,问道,“令姑娘有兴趣见见吗?”
令明卿怔了一怔,手中的那杯茶有些凉意,她忽然道,“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司马离挑挑眉,问道,“她顶替了你的位置,难道你就不气愤吗?”
令明卿看向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先不说我是不是那什么郡主,即便是又如何,我对那个郡主之位并不在意,也不想成为郡主。”
司马离淡淡叹了口气道,“但是,如果真相大白后,朝阳郡主的位子就成了你的,我的意思是——”
“陛下下令让朝阳郡主嫁给言煜,但至于朝阳郡主到底是谁,陛下并没有说不是吗?”
令明卿忽然笑道,“言煜若是知道你这样帮他劝婚,定是要感谢你的吧?”
司马离闻言,哈哈一笑道,“言少主的谢礼我可不敢收。”
令明卿问道,“那么你或者司马家在这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令明卿实在不想再与他们进行弯弯绕绕地猜忌,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
司马离蓦地笑道,“言少主总要比我先发现宝藏,很多年前是,很多年后也是,若是我先遇到你该多好。”
令明卿淡淡出口提醒他,“喜欢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若是早先你遇到我,然后成为我的对手,现在我们哪里还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怕不是你把我毒死就是我一掌拍飞你了……”
司马离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样有趣,我才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令明卿并未被他的话题带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司马离想了想,回答道,“你或许可以理解为我和朝阳都是听老二的命令办事,但即便他成功夺得皇位又能如何呢?难道会容得下功高震主的司马家吗?”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大的功力,帮他登上皇位后再被他残忍杀害掉呢?”
令明卿看他一眼,“你倒是想的长远。”
司马离笑笑,“身处虎穴,必得走一步便料到日后的百余步。”
令明卿叹口气,“哪日请你来江湖上走一圈,抛开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想的算计,与我痛饮一杯如何?”
司马离眉眼间染上了笑意,“令姑娘如此相邀,在下再不去便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言归正传,令明卿接着问道,“即便你不帮他登上皇位,现任陛下想必也不容司马家再拓展势力范围了。”
“这事结束后,我会亲手把司马家交由陛下,拱手送上司马家,想必陛下不会拒而不收的。”
令明卿点了点头,忽然间想到什么,于是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那日在街上你为何还要陷害于我?”
司马离一愣,随即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言煜当年离京时,可是送了我好一份大礼,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整整他如何甘心?”
令明卿摇头叹气,诚恳道,“还好我们是友军。”
若不然她得在这两人手中死多少回啊?
令明卿一脚还没踏出客栈,便看到门口青龙与司马离的护卫正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吵得又极为文雅,但是语速之快语气之愤怒唾沫之飙升的速度,让令明卿实在是大开眼见。
青龙见令明卿出来了,立马上前,同时目光不停地在司马离身上流离,“令姑娘,你没什么大事吧?”
令明卿想了想,觉得他其实更想说——
令姑娘,司马离那个渣渣没怎么样你叭?
令明卿摇了摇头,对着青龙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最近几日我会住在这个客栈内,让你家公子放心,也不必再派你们这些人来拦我了。”
青龙早已得了言煜的命令,只要令明卿不出城,其余的一切都好说,眼下听到令明卿这样说,自然喜然乐见。
只是喜归喜,乐归乐,他走之前还是留下了两个青龙队的队员以供令明卿差且,当然走之前还不忘回击了司马离的护卫一句。
待那一群人走后,令明卿重新回了客栈,那客栈的店主才迎上来,对着令明卿行礼道,“小人参见令主,画姑娘这几日便会到,令主放心。”
令明卿:……我的表情有任何表现出期待白画来的意思吗?
一旁的白琴咳嗽了两声,道,“令主,我估摸着应该不仅白画会来。”
白书以及白止也都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