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是怎么从这么多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呢?从他们进摘星教以来,除了刚开始遇到的两个守城人,再没有碰到……是他放走的那个人!!!
言煜微微眯起了眼,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而没有让自己产生怀疑,摘星教的教主果然名不虚传。
她逃出去后会去哪里,逃走吗?不太可能,她吸食了这么多人的内力,若是单单为了逃走,那么之前做的事难免过于费时间,那么她会怎么做?
言煜脑中闪过一个极为危险的想法,她会去找令明卿!!!
周围不断有人来禀报,“言公子,并给发现什么异常。”
“我这边也是。”
“言公子,我这边没有找到摘星教教主的尸体。”
“言公子,目前来看,我们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一个活口。摘星教像被灭教了一般。”
“言公子……”
“言公子……”
那些耳畔的回禀声渐渐远去,言煜从心底涌现出一股冷意,本以为有他们在前面和摘星教的人进行交战,阿卿待在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但万万没有想到,摘星教的教主竟如此绝情,又如此有魄力。
令肃谦也过来道,“言公子,眼下怎么办?”
言煜喃喃道,“她去找阿卿了,快回去。”
令肃谦本来没反应过来他口中“她”是谁,但是一看他如此慌乱的模样,便知道那人是摘星教的教主,唯有她能够让言公子在推测出这个结果后如此慌乱。
言煜渐渐回过神来,快速对着令肃谦道,“你组织一部分人留在这里,发掘更多的秘密,一部分热立刻返回原地,我们可能会有一场大战要打。”
说完,一转眼便已不见了人影,好在令肃谦经历过上次傀儡攻城的事件,虽然依旧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好在不慌乱,能够冷静地组织大家。
言煜动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但依旧觉得不够,不够,还要再快点。
林之遥将棋盘整理好,笑着道,“再来一局?”令明卿闻言,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道,“左右也是无聊,再来一局便再来一局。”
第四局依旧是林之遥残败,但她却没有任何懊恼,只快速摆好了棋盘,对着令明卿道,“再来一局?”
令明卿:……棋艺太差,不配为我的对手。
林之遥摇晃着手中冷掉的茶杯,淡淡道,“若是再与我下一局,我便告诉你言煜现在的情况。”
令明卿微微笑着,“我并不想知道。”
“哦?”林之遥淡淡挑眉,问道,“不在乎言煜的生死?”
令明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在意,而是我相信他。”
林之遥淡淡接过话题,“相信他便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教中了吗?”
“说不定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呢?”令明卿淡淡反驳道。
林之遥摊摊手,“现在反应过来,不觉得为时已晚吗?我动动手指便能杀掉你。”
令明卿连语气都是淡淡的,“林教主可以试试。”
五十千米,言煜跑坏了一匹马,心急如焚。
三十六千米,言煜拿出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入了马的颈部,马吃痛,惨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冲去。
二十二千米,言煜望了望天,心中默默祈祷,阿卿,再等等我。
十三千米,最后一匹马倒地不起,再也没能起来,言煜弃马,从丛林中只身翻越而过。
最后五千米,言煜捂了捂胸口,旧伤复发,一口暗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他咬紧牙关,脚下的步伐始终没停。
最后十米,那些营帐已经近在眼前,但言煜却被不远处枝头上挂着的一件白色披风给生生止住了脚步,那间白色披风是领走前,他亲自搭在令明卿床头的,可是眼下那件披风却被鲜血几经浸湿,那抹红色在风中飘摇,言煜双腿发软,眼看就要跌倒,却在下一刻硬生生支起了身子。
不会的,他的阿卿不论面对什么困境都不会放弃的,也许那只是摘星教教主的恐吓……
这样想着,又一步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账房内,令明卿再一次被林之遥打倒在地。
一盏茶之前,林之遥看着令明卿身上穿着的那件披风,缓缓道,“忽然觉得下棋不好玩了,要不然我们换个游戏?”
令明卿淡淡瞥她一眼,心想这一刻终究要到来,先前不论是下棋还是闲聊,都只不过是她用来拖延时间的手段,只盼望着言煜能快些发现问题。
林之遥敢只身一人闯入营帐,自然是心中有了万分的把握,若是令明卿全胜时期还尚且可以试试,但前几天她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眼下自然是不能和林之遥相比的。
令明卿饮进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然后问道,“怎么玩?”
林之遥兴趣很好地盯着令明卿身上的披风,道,“这件白色披风很是合我心意呢,要不然我每让它染红一次,你便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我若是没能让它染红,那么我就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敢不敢玩?”
令明卿淡淡道,“将死之人,有何不敢?”林之遥表现出几分诧异地道,“还以为你会很惜命呢。”
令明卿轻轻笑了一下,道,“是很惜命,只是我这命本就是偷来的,若是不幸身亡,只能怪上天看不下去我这偷来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