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的令明卿甩出了白绫,众人只见眼前一条游龙闪过,下一刻便见那男子跪在地上开始大声地咳嗽。
城墙下的令明卿淡淡收回白绫,对着素素道,“摘星教的教主想要伤人,是不是得问问城中众人的意见?”
素素闻言,倒是也没怎么生气,只是看向令明卿,笑道,“能与言煜站在一起的人,到底不一样。”
令明卿淡淡睨她一眼,轻飘飘地道,“我与言煜怎么样,是我与他的事,倒是摘星教的教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插足我们之间的事?”
令明卿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旁边的言煜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阿卿这是开始吃醋了,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定要大笑三声,来表达此刻的快乐。
素素一听,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般轻描淡写,“令姑娘,好歹我也与你共处过一段时间……”
素素话语还没落地,就听得城下的令明卿又继续道,“与你共处的这几日,真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事。”
素素握着短刀的指尖开始泛白,在旁人看来,素素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但唯有此刻被她挟持的那人知晓,她整个握着短刀的手都在颤抖,显然是被令明卿的那话气的不轻。
这万人城池上,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半晌后,素素终于道,“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音域坊的坊主……”
说到这,她将目光落在身前的那人身上,意味很明显,即便你们再怎么强,但又有什么用呢?音域坊的坊主还不是在我手上?
提到令肃谦,令明卿微微一笑,素素看着那抹笑,忽然心中警铃大作,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些奇怪。
难道是……
素素快速又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就在她目光偏转的那一瞬间,城楼下方和上方的几人忽然同时动了,言煜和令明卿的速度极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便已飞身上了城楼。
但有一人,竟比这两人还要快,那道青衣身影直击素素的背部,素素瞳孔微缩,前有令明卿和言煜的剑意,后有凌厉的杀气,眼下按照她的实力最多可抵过一个攻击。
前后两道伏击近在眼前,素素不知念了什么,她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层黑雾,而身前的那两道攻势,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躲过了令明卿的剑意,“噗”地一声,言煜的剑没入了她的左肩。
素素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几天的相处,竟没能在这个男子眼中留下一丝涟漪,在他眼里,难道自己真的只是敌对者吗?
她身后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令肃谦拍拍身上的尘土,微微摇着头,神情极为可惜。
素素瞪着他,愤恨道,“果然是你,我竟忘了少坊主师承令潇善,有那样的师父,弟子又怎会差劲?”
令肃谦本来想亲自上战场,但是被言煜和令明卿齐齐阻止了,素素这人外表看着简单纯碎,但实际上城府极深,而且功力和术法也高深莫测,他们目前对于素素没有丝毫的了解。
所以这才让其近卫假扮令肃谦,为的就是眼下的这一刻,但他们实在没想到素素的功法竟会高深到这个地步,就连他们三人联手,都只是让她受了一点轻微的伤害。
素素左肩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城楼的地面上,像是一朵朵微小的、盛开的血花,带着丝艳丽,又莫名地令人心悸。
她抬抬手,城楼下方不远处的傀儡大军又开始蠢蠢欲动,“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到底是你们音域坊的人厉害,还是我的傀儡大军强?”
这话刚一落地,傀儡大军便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势,而言煜和令明卿却是没动,只盯着素素,眼神冷淡。
呼啸的风掠过城池,吹得无数人的心头一震,好像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而素素和言煜以及令明卿所在的地方却是死一样的沉寂,素素笑问道,“你们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令明卿淡漠的声音传来,“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
素素啧啧舌,甚至微微笑道,“早知能让瑾死在地下陵墓的人不简单,没想到竟如此……”
她仔细地想了想,却始终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两人,于是难得的开玩笑道,“若是摘星教能有你们两人,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言煜看着她,冷声道,“摘星教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错误?”素素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摘星教的人想活下来,这有什么错?”
令明卿听到这话,道,“生存没有错,想过得好也没有错,只是摘星教千不该万不该炼化了傀儡,傀儡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
素素淡淡反问道,“成为傀儡之后,他们就得到了长生,这样……不好吗?”
令明卿声音中带了丝愤恨,“长生?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没有意识,只会无止境的杀戮,你告诉我,这是怎样的长生?”
话语落地,素素的眼神中便带了丝厉色,“你懂什么?有些人渴望长生,渴望世世代代地活下去,我给了他们这样的功法,大家彼此各取所需,这有什么问题?”
令明卿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三人齐齐动了,言煜手中的剑变幻成了一把铁扇,而令明卿则依旧是白绫,铁扇负责近身攻击,白绫则是远处辅助,两人配合着实默契,如果对面那人不是素素的话,那么别人在两人手中过不了百招便会败下阵来。
素素见此,只静静站在原地,身上又重新涌现出了那层黑雾,甚至比刚刚出现的还要浓重,她立于黑雾之间,黑雾将她缓缓拖至半空之中,远远望去,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乘风而来。
正在与傀儡作战的人们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惊呼出声,“那到底是什么?那层黑雾怎么来的如此怪异?”
令肃谦则满脸的担心与忧虑,摘星教中只傀儡便如此难已对付,更别提城楼上方的那人是摘星教的教主,这样一个人物,又怎会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