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真心又有几分呢?
“哼,你对我说不可能没有用。”陆泰板着脸道:“如果夏夏不接受你,想不起你,我们是不可能把她交给你的!”
他顿了一顿,再次开口。
“傅寒声,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趁着夏夏现在忘记了你,放弃她是最好的,以后等到她想起一切,也绝不会再和你联系,又或许,她永远记不起来,那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幸事。”
几句劝导并未让傅寒声的脸色释然一分,反而越发阴沉,他盯着陆泰的眼中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商场上惯有的威胁意味。
“陆老,基于是你救下了夏至,照顾她这么久,所以我才专程拜访,如果您执意阻挠,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件事。”
陆泰脸色一变。
他知道,傅寒声有能力实现他的威胁,倘若真到了需要博弈手段才能解决的地步,两败俱伤下,陆氏的损失必然更多,当初莫家的一夜倾颓就能窥见一二。
“还真不愧是金融圈的天之骄子。”陆泰掂量了一阵,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知道傅氏有多大的能耐,不过就算你成功斗赢了我们陆家,又有什么意义?如今在夏夏眼里,我们陆家是她的亲人,你和我们针锋相对,只会让她厌恶你。”
傅寒声沉默几秒,不动声色的收起凛冽的气场。
陆泰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你今天给她的初次印象很糟糕,以后要想让她接受你,太过强硬是不行的。”
傅寒声闻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良久没有开口。
“我只从媒体和网络上了解过你们的情况,虚虚实实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对她虽然有感情,可也辜负过她,让她受过磨难,否则她也不会九死一生的坠入河里。发生那样的车祸,足以证明你对她的保护不够。”
陆泰顿了顿,索性不再拐弯抹角,把话给一次性说开。
“如果她想起以前,想要回到你身边,我绝对不多话,可她现在没有那些记忆。傅寒声,她这么长时间待在我们陆家,过得很快乐,如果你一定要闯进她的生活,必须要向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放在以前,傅寒声一定会竞争对手的慈悲言论嗤之以鼻,然而经过这么多之后,他能读懂陆泰对夏至的关心与呵护,是真心把她当女儿来疼的。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
陆泰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傅氏家大业大,树敌也不少。夏夏在我们这里明明可以得到最好的安全保障,可是你偏要把她重新拖回泥沼。”
傅寒声毫不客气,语气冰冷:“陆氏做到今天这么大,难道是以慈悲为怀么。”
“……”
陆泰哑口无言,毕竟他还真说不出口陆家有多么“伟光正”,在这种上层圈子里混迹的大企业氏族,发家史又有哪一个是非黑即白的光明磊落?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让夏夏就这么随意的跟着你。”陆泰郑重其事道:“除非她记起了从前的事情,然后再做抉择,在这之前,你不能逼迫她。”
“好。”
出乎意料之外,傅寒声这次回答得不假思索。
二楼走廊上,保姆端着补品和一些糕点停在夏至门口。
自从夏至被接到陆家,一切待遇都是以陆家千金的标准来伺候的,而且还请了家庭医生给她调养身体,把之前落水受伤的体质给恢复过来,因此每天都有补品汤药和营养零食供给。
“我自己来。”
保姆刚想进卧室给夏至放好,却被对方直接夺过了茶盘,丢下一句后脚步轻快的往楼下走,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来到客厅两人面前。
“这不是傅先生吗,真是稀客,怎么不参加婚礼了吗?”
夏至一出口,话语就有些刺人,可她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将茶盘放下之后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样坐在了沙发上。
陆泰脸色一沉,但并没有恼火的意思,“不是让你在楼上待着吗,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