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人冰冷的音调,傅寒声心中蓦地传来一阵钝痛。
他的感情对她而言,就那么难以接受,全像虚情假意么?
“你欠我一个解释。”
良久,傅寒声再次开口,但夏至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你也欠我一个解释。”
“你说。”傅寒声沉了沉眸子。
夏至毫不犹豫的问:“五年前的那一天,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是谁?”
傅寒声拧了拧眉,“什么女人?”
“呵,也对,你一个游走花丛的高手怎么可能还记得是哪一天呢?”夏至凄然一笑,“可我却永远都记得!我以为你对我应该有那么一丝丝情分,对我的失踪至少有一点点担心,但我错得离谱!你和别的女人玩鸳鸯戏水,哪有空管我的死活!”
“你说清楚。”傅寒声的脸色一片阴沉。
“好啊,那我今天就把以前的账给算清楚!”夏至目光烁烁的盯着他,言语半点不犹豫,“你以为当年我是不辞而别吗?傅寒声,我给过你机会,在我犹豫要不要蕾蕾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在和你卿卿我我的女人!”
傅寒声的眸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来没有把电话交给其他人保管的习惯,除非是对方趁他不注意,偷偷接听后再删除通话记录!
看见男人沉默的姿态,夏至以为他是在默认,心中霎时涌起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苦,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冷酷。
“既然你无情,那我又何必惦记?我夏至的脸皮还不至于像你这样厚,要分开当然要彻底一点。本来我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不过想想,至少有生之年再见一面,毕竟你是蕾蕾的亲生父亲,我也不如你当年无情。”
傅寒声的眼中毫无温度,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既然你已经想起从前的事,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来赴约?”
夏至一愣,随即陡然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一天。
不是她没有赴约,不想去告白,而是差点被母亲带进了死亡的沼泽地。
“家里出了事故,我妈妈突然去世了,而我又恰好失忆。”
夏至声音低沉,不愿意回忆那一天残酷又可怕的情形,说完,她把话锋一转。
“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有时候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也该明白,不管我们曾经有没有感情,现在都应该重头开始,所以,傅寒声,不用再执着了。”
夏至这话说得平心静气,本以为这次傅寒声总该听进去了,然而男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是,重头再来,所以我们重新在一起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至气恼的推了傅寒声一把,“我是说我们彼此放手,各走各的路!”
傅寒声冷呵一声:“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你……”
夏至气得不行,刚要再蹦出几句决绝的话,房门口却出现了傅蕾的小小身影。
“爹地,妈咪……”
夏至一愣,连忙上前蹲下身,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蕾蕾?”
小萝莉搂着半人高的玩偶,可怜巴巴的开口:“蕾蕾做噩梦了……我好害怕,爹地妈咪,我梦到你们吵架分开,都不要蕾蕾了……”
看见女儿眼中有泪光闪烁,夏至急忙安抚道:“不会的蕾蕾,乖,爹地妈咪不会分开,更不会不要蕾蕾,妈咪保证。”
“真的吗?”
傅蕾小心翼翼地问着,看向了一旁的傅寒声,他也弯下身来安慰:“爹地不会骗你,你和妈咪都是爹地最重要的人,我们不会分开的。”
得到两个大人的保证,傅蕾还是不肯安心,开口请求道:“那爹地妈咪可以和我一起睡觉吗?我好害怕……”
女儿没有安全感的眼神让夏至一阵心疼,她也顾不上其他,满口答应:“好,妈咪陪你一起。”
三人就这样在小萝莉的床上将就着休息了一晚上,虽然是孩子的房间,但夏至当初选的是成人双人床,倒也不算特别挤。
不过,夏至依旧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傅寒声所说的话,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心事重重的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