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推错了,改用阴阳对照来走,这更玄了,几乎所有的步伐都要跳着走,最远的一步居然要跳两米,万一跳不好,倒了就成血葫芦了。更可气的是,这样也依然走到了梯田的边上。
我气呼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喂,你这是成心玩人嘛!这路走到了边边上去了,还玩个什么?!成心不让我们过来就早说啊!”
对面的老人似乎有点意外,盯着我看,没说话。雪芹问我:“你会走了?”
我一边盯着对面的老人,一边说:“你看地上,我们跟前只有水路,按这个推着走,凡是遇相克位,就绕着走。你看,火位是离它最近的,至少有四米远,我想跳也跳不过去!唯一一条路都走到梯田去了,这不是成心嘛!”
老人站起身,用脚磕了磕烟锅子,“不简单,不简单!用五行能看出道道的,你也算不错了,比那些个搬木头的瓜皮要强点哦!”
我说:“你少啰唆,叫百岁老人出来!我就问问他,这路如何能过得?”
老人说:“我就是你们要见的人!这也是我布的!娃儿,能看出道道,并不一定能过来!这八钉门阵,还很少有人能破,哈哈!”
他的话让我极为吃惊,他就是百岁老人?可哪有百岁老人有他这么年轻的,背也不驼,刚才他拿着劳动工具还能利索地干活,而且,除非他安了假牙,百岁之人哪有这一口好牙的?
看他的肤色,红润中带着一丝硬朗的黑亮,皱纹也就和我父亲的差不多,我爷爷和他比起来,那脸就是刀刻过的。还有,听他的意思,这路是有得走的,而且肯定能走通,这让我很吃惊。
我又试着走了一遍,结果依然是走到沟里去了。我干脆手叉着腰,“老爷爷,你告诉我,如何能走通?”
百岁老人说:“几位请回吧!记得把我的东西摆回原位,今次一别就是永别了!”说罢,站起身就要往里走。
我大喊起来:“老爷爷,你等等啊,别着急再见啊!”
老人停住了脚,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去了。我忙说:“老爷爷,你说了啊,说我不简单啊!就算你不让我喝你那个什么茶,至少也该告诉我怎么走啊!你这个问题会折磨人很久的!我……要按年纪算,我也是你重孙子一辈儿的。你把知识都留自己肚子里,有点自私吧?而且,我们大老远跑来,你不会就跟我说永别吧!我就是想认个祖爷爷,也得你给个机会啊!”
老人端着个锅子走了出来,一边淘着米,一边说:“娃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什么叫死了!不要太纠结于一些问题,放下这些,你就轻松了!”
我从未有过的火直往外冒,怒道:“我活不了那么久!挖坟的都是短命鬼,我就是过好这每一天!可是就现在,我就过得不好。我们在马路边等了一夜,一路找过来的啊!行,你是神仙,你年轻,你如意,可我带着你一地钉子的问题在这儿耗了两个小时了,我就想知道个答案,你却告诉我不要想那么多?!咱们换换位置,你是我,我是你,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知道个答案啊!”
老人慢悠悠地倒着淘米水,“你看看你背后那块石头,多少人坐过,依然都磨平了。这世上,并不是什么都如意的!”
他站起身,进了屋。我看着那黑洞洞的屋里,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雪芹低声说:“你不知道吗?来这儿的人都把他当活神仙,你咋敢这么跟他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