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说:“我那两个徒儿,简直是不争气,看不准点点,还得我跟了去!”
我们先后进了屋。黎叔说:“屋里小,待两个人就可以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刀女就对小先和罗璇说:“你们赶快去车里待着,一会儿好了叫你们!”
我一下就不爽了起来。这黎叔,相当精啊,他刚才在屋后,绝对不是巧合。这老小子肯定是想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马上脚底抹油,溜走。这会儿又觉得人多,难不成害怕我们抢他咋的?小心过头,做事不大气。
罗璇轻轻地将门关上,屋里一下黑了起来。黎叔说:“来吧,我看看你的货色!”
刀女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不说话,径直将背包打开,将包着报纸的三个团儿放在靠窗户的一张小桌子上,静静地等了起来。
屋子里一股子发霉了的味儿,味道就弥漫在客厅,剩下的里屋关着门,也看不到。我看看周围倒也干净利落,不知道这股子霉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吸吸鼻子,站在一旁。黎叔似乎并不着急打开,问道:“哪儿出的啊?”
刀女急忙接了过去,“丰都!”
黎叔“嘿嘿”一笑,面部所有的器官简直堆到了一起。他说:“哟,鬼都也敢闯啊!那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缺钱的,一般不去那儿啊!”
刀女说:“呵呵,钱倒是有,就是找刺激去了嘛!这几个嫩娃儿刚出道没好久,碰运气去了嘛!”
黎叔盯着我的眼睛,“哦,你是哪个的嫩娃?运气倒是不错啊!”
我说:“我啊,自学成才,跟着郑大哥学了一段时间!”
刀女看了我一眼。我本来心想的是,要是给他知道了耗子哥,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儿,给耗子哥添麻烦,那就不妙了。
可是刀女却说:“莫听他胡说啊!最早跟小耗儿学的,我是跟米哥他们蹚盘子,偶然间发现他的。这不,他们弄出了东西,我帮个忙而已!”
黎叔似乎没听到刀女的话,问我:“你说的郑哥是哪个郑?”
我忙说:“就是送仙桥的那个郑哥,个子不高!”
黎叔似乎回忆了一下,“哦,郑矮子啊?!呵呵,你要是他的徒弟,我还真就不信了!年轻娃儿,嘴巴还是要诚实一些!”
我心里暗骂一句,嘴上说:“黎叔说的是!我是怕给我师父添麻烦,毕竟他现在隐退了嘛!”
黎叔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好,好得很!有孝心,知道为师父着想!我那几个徒儿,唉,出门在外时,就怕别个不知道我是他们师父一样!”
黎叔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掏出了一堆零碎,我一看,一副手术胶皮手套,一个小的强光电筒,一个镊子,一块白布,一把小刀,一个放大镜。
我来了兴趣,站在一旁仔细看。黎叔将一个报纸团放在白布上,慢慢地拆起了报纸。我看着他的动作,觉得他慢得要死,因为按我的性格,也就是一把就拆开。而他却不,一点一点地将报纸摊开,多余的部分就用小刀割掉,感觉跟吃西餐一样。
他用了五分钟才将报纸包展开,露出了里面的马蹄金。他先是凑到马蹄金上闻了闻,接着用镊子夹起了个什么,又用放大镜细细地看了起来,还不时地对着一两个地方,用镊子轻轻地刮些灰下来,最后才将目光对着整块马蹄金。接着,他又慢吞吞地将第二个报纸包拆开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