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又塞了几口,就又蹲到电脑跟前,和人去联机打《三角洲》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这次一点手感都没有。以前经常打第一的,结果这次被踩成了“菜花”。我关了电脑,发现老爸还在客厅看球赛。
我坐到他旁边,倒了一杯冰啤,喝了一口,问道:“爸,你咋没和爷爷他们去做鬼脸啊?”
爸爸说:“他们一群发死人财的,跟去干啥?!这是坐牢的事啊!”
我怎么听出一股狐狸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感觉呢?我忙问:“爸,你就真的没想过跟着去看看?”
爸爸说:“哎呀!你烦得很,我这儿看球赛呢!当年你老爸身体不好,动不动生病,你爷爷不叫去,说我吃不了那个苦!我一气之下,就说不去了!一辈子不去!别吵!你快去睡觉!这精神头大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睡意还真的来了。我回到卧室,看见床比看见了亲爹还亲,那个松软的感觉,眼皮就这么沉了下去……第二天大清早,我还在睡大头觉,二叔就把我提溜了起来,要我快点。害得我脸都没洗,就跟着他上了车——这次车不赖啊,是蓝鸟。
上车我就问:“二叔,这是你的车?”
二叔似乎很自豪,“那可不是!你二叔的车怎么样?”
我没心情听他吹,问:“怎么出货啊?到哪儿?”
二叔卖起了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出了城,在大路的一边减慢了速度。看到了爷爷停在路边的桑塔纳,二叔招招手,桑塔纳就起步,超到了前面。我看这架势是又要出远门,又看二叔不紧不慢地跟着,就问:“二叔,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故意和我卖关子!”
二叔不满地说:“每次地方都是你爷爷定的!谁知道去哪儿!”
我大概辨别了下方向,是往阿拉山口的路去的。车一直在开,我努力地想记住这些地方,以后我自个儿也能来!
车转了几个弯,过了几座山,我记不清楚了,已经开出了三个小时,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问二叔:“每次你们回来出货,都要这么多人?那要费多少油啊?”
二叔说:“哼哼!和人打交道,没个人多,谁都会弄你一下!我们这点人,算少的了。”
我说:“那要是这次人家给咱搞点小动作,我该做些啥?”
二叔说:“你咋就这么乌鸦嘴?你说点好的行不?要是出状况,你跑路就可以了!其他不用你管!”
“那!那爷爷要是有危险咋办?”
“没看出你小子还有点孝心啊!你咋就不关心一下你二叔?”
我再次不理他了。车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了,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对我们招招手。车又开动了,我看着叔叔在转弯处消失不见,就问二叔:“叔叔他咋下了?”
二叔:“留后手的,万一真出点啥事儿,就得靠你叔了!”
我说:“你咋不跟着下去,多个人,多份安全啊!”
二叔气得冒烟,吼道:“那见了人,发现只有两三个人,外带一个门外汉,不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