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一口一个求解释,是听得听者愤愤想要站出来替这吴家人给抱不平的。
下头的人也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悄声的商量着当下的局面,都是觉得这当下的局面,皆是白月的错误。
白月不过静静听着下头的一干人等的闲言碎语,面上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怒意和畏缩的,反而的,眉梢的微微上扬透露出了她心里头的几分得意与嘲讽。
若是搁作当真想凭借自己的权位来进行定罪的妃子的话,必然是会挑选在私下,抑或小型的私人宴会上的。
若是在这种大型的宫宴上头,在如此多的人的面前,仅仅想要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来给一个人定罪的话,起码白月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若是折腾的不好,可就是要落的一个坏名声的。而且还是那种遗臭万年的坏名声的,更兼此番宫宴里头还有着诸多的大臣,白月还是没有会傻到在这么多的大臣面前来做一些没把握的事情的。
白月嘲笑这吴福吴良二人心里头还是比起其他人来说是聪明一点的,可偏偏这份聪明却也是聪明的仅仅比其他人多一丝丝而已了。
这样子的小聪明,倒也是符合了这吴家人半途突然暴富的人设了。
“本宫可曾说过,本宫正是因为手头上有了证据,这才来向吴老讨个说法的?”
白月的声音是极其的轻的,可却是轻的让这原本有些嘈杂的气氛瞬间变为安静了起来,一瞬间,人人皆缄口不言,瞧向了白月。仿佛白月当下就是一个主宰者一般,仿佛白月这轻轻的一声,力量却是来的更为剧烈了。
“本宫方才说过了,本宫不先治你吴家罪,是为了让你们自行出来认错。天下人皆知皇上乃是心善之人,倘若是你自行认错,指不准皇上还会怜悯一番,从轻处理。既然尔等如此的冥顽不化,试图玩弄这么一丝丝的小聪明来掩盖自己的罪行,那么本宫也是不客气了。”
白月的眼神忽然变得凌乱如刀刃,似是要将面前的吴福和吴良剁成肉泥一样。
这一下,倒是让吴福和吴良是有些慌神了。
他们先前以为白月不过是面上来吓唬一下他们二人,更兼自己的女儿还是堂堂一个贵人,身为皇后应当是不会在众人面前给这位贵人的亲人难看的。
可也是这吴家人想的太过简单了,本身这场宫宴的一个主要目的,便是穆寒想要从众人口中得知一些关于白衣教的情报。可偏偏这宫宴的开场开的不够好,以至于无一个人敢开口同穆寒汇报一些情况。
故而白月才先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也是先前白月和穆寒设想的时候,所预料到的一个过程。
其实关于吴家人的事情,白月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掌握到了足够的证据来彻底的端掉这整个家族的。
可是白月考虑到,倘若宫宴上头无人敢发表自己的意见抑或其他的事情的汇报,那么自己也是可以借着这个吴家人的事情,来对这个宫宴的开端进行一场赌博。
杀鸡给猴看。
只要自己做个表率,率先先端掉这个吴家,那么无论接下来起身发言的人有多少,总归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情报的收集的。
毕竟从白月同穆寒设想关于自己手头吴家的这只鸡的把柄时候开始,白月便是已经做好了无人敢在天子面前发言的准备,穆寒也是做好了一点收集不到情报的准备。
故而当下的情况,穆寒还是有一丝丝的准备的,也不完全是被动的一个存在。
毕竟也是个天子的存在,倘若能够让这等平民猜透他穆寒的心思,穆寒倒也是个笑话了。
“来人,将本宫前些日子要求保管的箱子给带上来。”
白月此话一出,吴福和吴良一时间都慌了脚来。
依着白月口中的意思,这箱子的证据可是白月前些日子就已经搜集好了的。也就是说方才白月的一番话,关于她已经掌握了证据只等着他们认错的话,并非是为了引诱他们上钩的假话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实话。
几个凤鸾殿的小婢子吃力的抬着一个巨大的雕花木箱走入大殿中,这箱子的大小已经足以来塞下一个吴福了,光是看着这几个婢子们吃力的神色,旁人便是能够揣测到里头装着的东西是有多少的了。
如此多的证据,怕是此回当真是吴家的劫难了。
方才还试图给吴家人进行辩解的一干吴家人的朋友以及后盾,在看见白月的婢子搬上来这么大的一个箱子的时候,顿时间傻了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是,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想要帮着吴家人的那一方了。
当下如此,保命要紧。他们又不是和吴家多么密切的关系,若是趟了这趟浑水,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