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下意识的就像后看去,可身后除了那大片的灌木丛和墙柱,并无一人看着自己。
“该不会是真的忙过头了,忙的自己连幻觉都给产生了不成?”
顾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认真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灌木丛,确认了遍没有人后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譬如睡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终归是顾家府邸,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飞贼吧......”
顾青思索了再三,终究是拉了拉衣袍的领子回到了自己卧房里头,未曾瞧见那双灌木丛中微微上扬的双眸。
——皇宫
这是顾青回家探亲的第十天了。
穆寒手中精致的匕首在自己平日里头用以批阅奏折的木桌子上重重刻着正字,眸子里头皆是复杂难懂的目光。
外头已是夜深,仅有巡夜的侍卫提着的灯笼在摇晃着从宫殿门口经过。
突然之间寝宫大门被一把推开,紧接着黑衣男子立马关上了大门,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向外头张望了几眼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穆寒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依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正在刻的正字给刻完,在觉得刻的完美之时,方才满意的收起了匕首,静静看向了来人。
“如何?”
穆村观察了片刻后确认门外无人跟踪,方才松了口气地走向了穆寒,边走边摘下了方才困扰他许久的面纱。
“你吩咐的事情我全部查了,虽说近日无人报官,可着实有人见过多了一些个身着白衣的人出现在镜都。”穆村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模样,那原先白皙的脸颊上也多了一些个艳红色的斑点。
穆寒略略抬头翘了一眼穆村脸上的斑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玉瓶直直丢了过去,穆村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接住看了一眼。
苏畅为穆寒特制的解毒良药,因为制作极其繁琐,故而这四年间举国上下只有这一个小玉瓶。
“多谢了。”
穆寒摆摆手示意无事,忽而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直直看向穆村,“你说......无人报官?”
“没错,我也觉得分外奇怪。依照先前白衣教行事的规矩,但凡他们所出现的地方定然会出现失踪的案子,可偏生这一回镜都并没有失踪的案子,也未曾出现过百姓归家后忘记了自己先前所做之事的案子。”
穆寒听着穆村的话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白衣教改邪归正倒是极好的,可这白衣教出来做事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倘若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这个组织改变两次性质,那可能仅仅是九牛一毫的地步了。
那么便是白衣教此番的初现还没有开始他们的行动,抑或......
“他们兴许改变了先前的行事方式。”穆村抹着药液,忽然低低道出这一句,一下子惊得穆寒从思索中清醒过来。
穆村所言不无道理,倘若是白衣教改变了行事的方式,那么极有可能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做出了什么事情,可穆村根本无法查到。
穆寒忽而忆起先前穆村和自己提过的那个张道士的模样,虽说武功招式是极其厉害的,可却生涩且僵硬。先前穆寒的怀疑不过是张道士可能是临时学了秘籍,故而未能掌握到武功的精髓,只是会个皮毛罢了。
当下再细想一下,更为可怖的想法一下子冒了出来。
“穆村,依照你先前观察那个张道士的情况来看,有没有可能那个张道士是被他人给控制了?”
穆村擦着药液的手忽然顿了顿,细细回忆了一番先前的场景,面色骤然变得严肃了几分。
先前自己只是想着白衣教之人会和以前一般,将人迷晕带走后,那人记忆全失。未曾预想到倘若白衣教之人变换了行事的方式,又会是以何种方式。
倘若当真是操控之术的话......
“如果他们当真掌握了操控之术的话,换作我是他们,又得知了顾青出宫的消息,定然是会以顾青为目标,对顾青下手。”
穆寒的声音淡淡的,穆村听不出他究竟是何想法,也听不出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穆村,好生保护着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