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明媚终于等到朱一婷的答复,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朱一婷说:“纪明媚,同为中国舞者,你又这么给面子地来求我,我愿意帮你一把。不过玉玲姐提醒得对,我错过了蜡像馆一站的拍摄,后面三天得在节目里好好表现,对你的事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媚没有太感意外,只是有些失望。
朱一婷这番话很是讨巧,隐约透露出之所以不敢答应,是因为姜玉玲背后施压了压力,而她不敢得罪姜玉玲。
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在她心里,姜玉玲处事成熟老练,有使不完的招数,与这样的人作对绝不会有好处。
而近几日她明显感觉,姜玉玲有时候神神秘秘,几次偷偷躲着接电话,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似的,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
只听明媚道:“朱小姐,你有这份愿意帮忙的心,我同样该说声谢谢。”
这是舞蹈班第一次考核,不用说,班里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她平日只在课堂上见过部分同学的表演,个个功底扎实,舞技出众,战胜珍妮应该不难,但想要在班里脱颖而出却不容易。
朱一婷注视明媚良久,眼中流露出难得的认同:“这样吧,如果我有能腾得出时间,会来找你。你加油就是,希望你不要丢中国舞者的脸。”
“谢谢,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丢中国舞者的脸。”明媚将放在朱一婷身上的念想彻底掐掉,求人不如求己。
朱一婷离开前,突然好心地提醒道:“纪明媚,我无意中听到一件事,或许你应该知道。”
明媚潜意识闪过不详的预感:“什么事?”
“听说可安向你发出求救信号,让你去恐怖屋救她。结果,却害你在恐怖屋里差点晕过去,是吗?”
明媚身子轻颤了一下,后背窜上飕飕的寒意。
是的,血腥可怕压抑到让人窒息的画面,这辈子都希望不要再想起。
越是害怕想起,记忆中的画面越是不受控制窜进脑海。
明媚悄悄握紧了手指,”是。每个人都有弱点,我害怕恐怖屋又怎样?”
朱一婷瞧她脸上戴了一层自我防护的面具,道:“别多想,我不是嘲笑你胆小,而是想告诉你——恐怖屋里的一切,都是宋可安精心策划的。”
“她策划?”明媚直觉摇头,“不可能。可安在里面活生生被吓哭,怎么可能做这种连自己都坑的策划?再说了,节目组所有的剧本,不都是李导安排的吗?”
朱一婷摇头:”纪明媚,外界都说你是满腹心机的女人,现在看来,你似乎傻得可笑。李导给我们每个人打造角色没错,为提高收视率,也精心安排了不少剧本,但你以为全是他一个人设计的吗?”
明媚道:“你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为李导出谋划策,恐怖屋里的遭遇是可安在演戏?”
“没错,她在自导自演。”
“我还是不能相信,证据呢?”
朱一婷嘲弄地扬起唇角:“证据吗?我知道宋可安非但不怕鬼,还特别喜欢那些惊险刺激的事物。她曾接受过一个记者访谈,亲口说过从小喜欢看恐怖片,跟同学去过好几个传闻中最骇人的鬼屋探险。”
瞧明媚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朱一婷表示同情。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那篇采访在网上还可以搜到,宋可安这么做,只是想利用你为她自己多制造一些话题。”
明媚手脚冰凉,这次不是因为想到恐怖屋里的可怖画面,而是可安的所作所为。
“纪明媚,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看到宋可安每天假扮天真,我很看不惯。对你解开她的真面目,当做暂时没空帮你编排舞蹈的补偿好了。”
朱一婷说完走人。
明媚努力挥开她的话,不愿深想,否则比恐怖屋还恐怖。
接下来的时间,她告诉自己要做到心无旁骛,争取在月底考核这一关取得漂亮的成绩,让班里所有人刮目相看。